然若为光武,三兴之盛,无出其右;豪杰相若,难堪及也。”
“报,樊城、邓城,各有兵马,僦船南下。二城相聚十里,城中亦皆有守军。”探马来报。
“夫人言南下已足有二十余日......”何苗梦话,渐不成闻。
“莫非城中有变?”裴继又看细作。
“昨日有人单车入城,与甘公子角楼相见。”细作忽又想起。
见许攸眼中,精光毕露。何苗竟不敢对视:“依子远之见,蓟王所作所为,王莽、光武,各占多少?”
“君命不成违。”夏侯渊言道:“又岂能捏造。”
“禀夫人,火线乃宜城。”赵忠自前厢问道:“入城否?”
所料不差。何苗必暗中僦船,顺江而下,或赴鲁国就藩,或舟行外洋。只需远避南阳大乱之地。甘夫人『真假苦肉计』,则全无用武之地。
“子远何故?”何苗不知以是。
许攸闭目养神,亦未多言。
“此令,非出陛下。”纪灵似有所悟:“但是曹轻车,代主设谋。”
本觉得。甘夫人以死明志,只为阿斗即位为帝。然现在看来。蓟王为人究竟如何,甘夫民气中亦是五五之数。若蓟王憾为王莽,埋没之深,人间罕见,甘夫人自难逃一死。若蓟王幸是光武,表里如一,忠义分身。
“邓城城垣犹在,护城河足阔二十丈。城内更有十万流民,一千精锐。只需恪守待援,不出三日,胜负既分。何必轻身涉险,渡水荆南。”
“若为王莽,杀母立子,肃除异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待机会一到,群臣劝进,受禅为帝。
比起周仓道义为先。裴继更知,只需护驾有功,今后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二人所虑虽南辕北辙,行事却**合力。
便在此时。夏侯渊、纪灵联军,亦到达樊城外。
细作抱拳答曰:“城中如常,并无变故。”
“五五之数。”许攸掷地有声。
“何来神器?”何苗忙问。终归书读的少。
所谓“鼠有鼠路”。周仓等人,抄近道,奔赴荆南。
更有甚者。蓟国海兴,南州皆平。顺下外洋荒洲者,比比皆是。如何苗当真横下心来,携麟子逃往顿逊,乃至海西大秦。就此渺无消息。母子连心。甘夫人生不如死,唯有望洋兴叹,日夜以泪洗面。
何苗忽有感而发:“子远,恨未能与蓟王早识,先机已失。若要一鸣惊人,厥后居上。位极人臣必立大功自効。然又不知蓟王情意,究竟如何。万一投其所恶,一腔心血,付之东流,前功尽弃,出息尽毁。延祸家小乃至三族,罪莫大焉。故,才有此举。”
“甘夫人僦船南下,已渡汉水。”细作答曰。
“事不宜迟。速南渡汉水,『成人之美』。”夏侯渊传命。
许攸、何苗,南下不久。
“叔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许攸驳道:“如前所言,蓟王情长谋远,心机莫辨。所谓‘上为之,下效之’。为人臣而不识主。如何投其所好?自寻死路也。”
“言下之意,各占一半。”何苗言道。
周仓、裴继,领数百义贼,已冬眠多时。
周仓却言道:“此中有诈。”
“喏!”
甘夫人亦随之南渡。由赵云、陈到从旁护佑,轻车简从,直奔长江水路。
许攸笑而不答。便是万中之一又如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与其去赌这个概率,不如设奇谋,一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