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放箭。”王允仗剑高喝:“卢太仆赶来护驾!”

“此地不宜久留。”卢植当机立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更何况,张让死守玉堂殿,焉知未有“胁天子以自保”之意。

少帝考虑言道:“北军中候周慎,素与大将军交好。此时政令不通,如何肯凭一语,轻信服从。”

“臣等,叩见陛下。”幸得虎贲中郎将王越贴身保护,少帝并无大碍。

事已至此,少帝亦不做讳饰:“大局不决前,猜想大将军必不会等闲现身,落人诟病。”言下之意。大将军若现身批示,何府死士弑杀二宫太皇之事,过后便无从狡赖。越迟现身,越便于行事。待二宫太皇死亡,何进再踉跄呈现,涕泗横流。于尸身前,拔剑自刎,以死赔罪。却被四周亲信,搏命拦住。这才留得性命。

王允痛斥:“大胆张让,欲以陛下为质乎!”

“卢植、王允。”张让一声长叹:“速速放入。”

“西园卫。”少帝神采已申明统统。这支先帝亲手建立的西园精锐,早已改投新主。大将军一系人马,先前上疏,请将先帝“无大将军”之封号,授予少帝。现在看来,乃是假少帝名义,掩人耳目。少帝不过是“名义之主”耳。

“先前来报,中郎将领厩驺、剑戟士等,驰援北宫,以御西园卫。”虎贲中郎将王越答曰。

王允言道:“周慎为人忠义。当不会以私废公。陛下且放心。”

王越正欲脱手,却听少帝抢先言道:“常侍之意,朕已尽知。彻夜,朕哪也不去。常侍…自去便是。”

“喏。”身边黄门死士,龇牙一笑。

“诸位免礼。”见卢植等人,衣衫不整,各有披创。少帝便知本日之险:“环境如何?”

“恰是黄门诏狱中,为我施药之人。”王允答曰。先前,王允因张让诬告,两次入狱。身受重刑,险性命不保。乃至老臣杨赐,亦曾遣人暗赐毒酒,让王允饮毒他杀,免受皮肉之苦。王允却将鸩瓶砸碎。累日受刑,坚毅不平。正因有小黄门入牢中,为王允暗中施药,才保住性命。稍后被蓟王救出,官拜幽州牧。年初调回京畿,先拜侍中,待补九卿之缺。

“好。”一行人相互讳饰,穿宫过殿,奔赴玉堂殿。

过后屈打成招,令黄门寺人,认领弑太皇重罪。如此,皆大欢乐。大将军何罪之有。

王允脱口而出:“张让。”

“大将军自入宫后,便不知所踪。”王越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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