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战,张郃、马超,对许定,许褚。四战,赵云、陈到,对张辽、华雄。庞硕、庞德轮空。
家马令苏双,自当受命行事。
少顷,便又有一匹白马,被牵入殿中。重新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追风绝地,飞翻奔霄。必是龙马之属。
《世说新语·容止》:“魏武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敷雄远国,使崔季珪代,帝自捉刀立床头。既毕,令间谍问曰:“魏王何如?”匈奴使答曰:“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豪杰也。”魏武闻之,追杀此使。”
狮子搏兔,亦用尽力。蓟王南下身毒,除率中垒白毦,又带足牙门八将。不知身毒可有豪杰,能当之。何况另有二谋主,“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
百官面面相觑。便有薮东守乐隐,起家扣问:“兄弟二人,家马令何故不均?”
“禀主公,当是惊帆。”槽头奇骏,苏双如数家珍。
一复生,二回熟。
杯中松泉酿,恰是蓟王宫中窖藏。
《相马经》曰:“的卢,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搭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马政论》曰:“颡上有白毛谓之的卢。”又曰:“上有旋毛及白毛者,谓之的吻,凶。”
张辽大喜下拜:“谢主公赐马。”
“然也。”苏双答曰。
如此一来,决赛十将,皆乘千里马。势均力敌,当可罢休一搏。
“拜见主公。”
庞德本欲择騧马,闻白马妨主,遂择的卢。兄长庞硕得騧马。如此,皆大欢乐。家马令私谓庞硕,騧马形陋,乃因争槽而至。只需好生豢养,雄骏不下的卢。
眼看千里骙啸马,直撞肋下。白龙马,扬蹄遁藏。赵云居高临下,升龙一击。人马合一,心有灵犀。妙手对决,毫厘之间。又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受赵云居高低击,许褚马失前蹄,亦在道理当中。
排闼视之,赵云、陈到亦在。
“请。”众皆举杯,一饮而尽。
此马,名唤灰影。乃是一匹浅灰色千里西极马。风驰电掣,比方朝雾飞掠。故名之。
“谢家马令奉告。”乐隐这便称谢落座。
同为决赛诸将,蓟王又岂厚此薄彼。知许定亦无駃(快)马,遂命家马令代为择选,送入营中。
蓟王此举,自有深意。
今赵云腿伤,白龙眼疾,皆病愈。试想。长坂坡时,人马皆未尽尽力,却能克尽全功。今非昔比,自当如有神助。
“谢主公。”张辽称谢落座。
恰逢蓟王南下,赴巫山神女,云梦之会。治粟左司马张虎,并治粟右司马陈生,献良马一匹。观此白马,“极其雄骏”,蓟王赞成有加。言,白马者,唯赵云白龙,可与之并驾齐驱。见蓟王甚是保重,张虎、陈生,喜不自禁。不料时荆州使者伊籍,却言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蓟王闻之,一笑了之:人各有命,马岂能妨。
蓟王安闲应对,天生雄主。伊籍,心生佩服。此马随蓟王返国,豢养于楼桑老宅后院,家马寺槽头。
苏双笑道:“乐公当知,二马皆是千里驹,逸足电发,追不成及也。”
“有何不敢。”庞德再拜:“谢主公馈赐。”
“文远免礼。”蓟王如沐东风:“赐座。”
演兵器十五,究竟何物。众皆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