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扼守桥头。自鸣钟响,吊桥定时下落。人来人往? 通畅无阻。然两侧虎帐? 却闲人勿进。待马超出营? 正见母亲。
天光大亮,新鲜面庞。两边人马,各自出场。
演武决胜,不成有失。唯恐迟误马超路程? 叮咛数句,超母便欲分开。马超问过张郃,随亲身驾车,送母归家。大溪地亦在楼桑。距西林烽鼓,不过数里之遥。
“儿? 无恙。”营外酷寒? 不宜久立。然军令如山? 闲人莫入。不敢请入帐中? 张郃遂命人牵来车驾? 请马超母子,登车一叙。
后代考古,曾于菖蒲海,楼兰古国废墟下,得汉晋时,羌女情书:
汉时诸羌,漫衍赐支、河湟。阳关以西,远至葱岭。而楼兰,多有羌人聚居。留书羌女,当是本地女子。故此信,多数不是从外埠寄来。不知何故,却未能寄出,散落原地,乃至淹没于流沙当中。二千年后,才重见天日。据此亦可知。信中男人,终未能收到羌女情书。
“我儿早二千及冠矣。”马腾喜道。马超尚未及冠。演武场,一鸣惊人。当选牙门四将,板上钉钉。闻国人言,牙门将,位在校尉上。校尉比二千石,中郎将二千石。牙门将或与中郎将同秩。得享二千石高俸。位犹在其父马腾,护氐校尉上。
少顷,号角雄浑,王旗升空。
入一重演武堂。张郃并西林群少,已等待多时。四目相对,无需多言。
谓“看一场少一场”。
史上人言,马超“背父叛君,强而无义”,“不爱其亲,焉能爱人?”
闻头上看台,人声沸鼎。张郃环顾摆布,慷慨发声:“当与赵云、陈到,抢先。”
“儿已知。”马超虽面色如常? 然眼中却忽闪光芒。时至本日,马超心中已无恨。
遂令马超先行。
特别琉璃大兴。安车四望,并驳诘事。如果蓟国公车,还加装清钢琉璃,防备更强。
作为辅汉幕府所辖,戍边大吏。自马腾归乡,蓟王更早知。
好处显而易见。特别车驾再发时候,大为收缩。毕竟临时驻车,便宜行事,非悠长之计。故交马皆无妨。比方演武决胜,彻夜列队,合法其用。
半晌后,门下主簿孙乾,驱车登门。闻护氐校尉返国,门下署受命来请,观演武决胜。
为妻如此,为母又岂有差。
“羌女白:取别以后,便尔西迈。相见无缘,书问疏简。每念兹对,不舍心胸,情用劳结,匆急(复)致动静,不能别有书裁,因数字值信复表。马羌(注①)。”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马腾焉能不喜。
用情至深,何忍相弃。
与少时经历,莫大干系。
“阿母。”马超仓猝近前。南港舟船,日夜来往,川流不息。母亲必是赶最早一艘客船? 到达南港。
劈面演武堂。
“你父? 不日亦归。”超母又道。
“叔父何时返国。”马超心中一喜。从弟马岱多年未见。今举家迁入楼桑,自可朝夕相处。
“喏!”世人齐声应诺。
“便在我儿走后三日。”超母又答。半月前,马超随张郃入营,苦练演武兵器。期间虽偶有宴请? 亦难来去仓促? 未曾归家。母亲身是顾虑。
正因车行便当。驱车演武场,彻夜列队。三五老友,于车内“煮酒论豪杰”。浮一明白,何其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