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自报家门,称“蓟人”。比如“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大溪地十里街衢,便是马超“此心安处”。不但有慈母严父,胞妹从弟。另有恩师同门,一众老友。
“免礼,赐座。”蓟王温暖一笑,如沐东风。
马超一战成名,马岱羡慕不已。闻已求入师门,马岱更是欢乐。兄弟二人,自幼相伴。虽多年未见,然交谊不减。不出三月,蓟王当亲征身毒。马超既出列牙门将,自当随行。兄弟二人,聚少离多。亦是无可何如。所幸举家迁入蓟国。近在天涯,相聚终偶然。
便是“割发代首”之典出。
马氏兄弟,为辅汉幕府所辖。且尚无宫职傍身。能迁入王都,足见蓟王信赖有加。或有人言,马腾新娶汉女,乃出西州大姓。超母势孤,蓟王何不赐女爵互助。
“主公言和——”
与普通驽马分歧。战马本不易吃惊。特别千里马。凡吃惊,切莫强驱。好生安抚,待规复如初,方可无碍。
稍后,蓟王移驾回宫。百官伴驾。
伏波将军,家门显赫西州。曾有帝后出。子嗣连绵,枝分浩繁。大儒马融,便与马腾同宗。蓟王马贵妃,亦出伏波将军一族。
千钧一发。啸虎卫斜刺空中。比方撬棍,将惊帆马撑起。
“死生有命,繁华在天。”马腾面露不悦:“两军比武? 岂能助敌。”
五重暖阁。王傅进言:“主公。惊帆失蹄,轻云马惊。皆不宜再战。”
“主簿请。”马翼、马腾双双抱拳回礼。孙乾乃二千石高官。位在校尉上。
“楼桑民多地窄。孤已命门下署,于王都置宅。择日便可迁入。”蓟王言道。
“多谢。”张辽抱拳称谢。若非马超托起,惊帆必折马腿。即使病愈,也已今非昔比。更有甚者,张辽裹挟落地,结果难以估计。
稍后,重返包厢。闻王上赐宅,世人皆大欢乐。
自有门下署,为马氏兄弟,择选府邸。
人马交叉,惊帆马借力稳住前蹄。马超转腕反握,拖矛疾走。不料重压曲折啸虎卫,此时却蓦地弹回。阔刃锋芒,重击轻云马臀。
史上刘先主,若能如我蓟王,少复祖爵。仁人志士,英杰辈出。三兴炎汉,易如反掌。何必平生飘零,数遗老婆。
“谢王上。”兄弟二人再拜入坐。
虽非正式朝会。然百官俱在,君臣齐聚。泱泱大国,上邦之风,劈面而来。马氏兄弟,正襟端坐,无不屏气。
“三百合? 当胜之。”马腾可惜之情? 溢于言表:“可与赵子龙? 陈叔至,一较凹凸。助人累己。憾失牙门首席,何其惜哉。”
“陇右牢城浩繁,又临赐支都护府。阴平上连陇右,下通巴蜀。二位校尉,身负重担,未曾有失。孤心甚慰。”
电光石火间。马超救人自救,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蓟国号万马之邦。特别楼桑毗邻西林。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然论及养马,人皆故意得,头头是道。
十战,赵云、陈到对庞硕、庞德。
于公于私,皆无需蓟王出面。
“臣等,惶恐。”马翼、马腾,欣喜莫名。
闻此言。马翼亦一声长叹。兄弟二人? 虽是伏波将军马援以后。何如家道中落。曾祖父马光? 为马援三子,祖父马康,因牵涉窦宪案? 被杀。马康一族失势? 职位不显。父马肃? 经本家马续保举? 为羽林郎? 任天水兰干县尉。传至马翼、马腾? 兄弟二人,家道贫寒。马腾乃至有力娶汉女为妻。固然,汉家女贵,亦是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