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袁术待之甚厚。
“许相所言,与我不异。”袁术一声嘲笑:“玄德,王室之胄,最忌机谋。陈王宠,弄谋自毙也。”
陈王宠,有苦自知。唯恐君臣不欢而散,因而忍辱负重:“王莽篡汉,光武复兴。谶曰,二百年,必有雄杰出。主簿岂不识天命乎?”
长史杨弘答曰:“蓟王隆礼以待陈国主簿? 卑贱窃觉得? 必是三让之礼也。”
“也罢。”袁术又问:“若陈王遣使来讲,又当如何。”
然“矢在弦上,不成不发”。群雄束手,吏民屏气。天下皆拭目以待。
“且看甄都上公之争,胜负如何。”主簿阎象答曰。
不出半月,陈国主簿梁习再来。蓟国隆礼如旧。恰月末大朝会,百官席列,众目睽睽。
话音落定。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梁习三呈国书。蓟王过目,婉拒还是:“陈王之意,孤已尽知。主簿且回。”
正因昔日陈王宠,“共祭天神”之事,朝野尽知。故闻董侯言,莫非陈王与蓟王,共祀天神。
梁习再拜出发。
魏愔供言,与陈王刘宠,共祀黄老,不过求长生罢了。王酺素知灵帝情意。因而诛魏愔、师迁,二人灭口。草草结案。灵帝果诏赦刘宠,不查此案。
陈王三次出使,皆受蓟王礼遇。且隆典重礼,尤胜先前。此时,天下皆知,必是三劝三让,即位古礼。
正如蓟王所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命故不成违。然忠臣自可,以死明志。
日夜兼程,仲春初,四抵蓟国。
杨彪言下之意,多事之秋,谨言慎行。“疑人不消,用人不疑”。
“明公勿扰。且观实効。”许劭进言道。
“陈王何意?”袁术眼中? 阴晴不定。
楚都寿春。
话说,熹平二年,陈国相师迁,追奏前国相魏愔,曾与陈王刘宠,共祭天神,有犯警诡计,实属大逆不道之罪。
话说,自被袁术捉刀强辟,拜为二千石阜陵王相。许劭领五县之政,颇显干才。更加袁术位列六雄之一。背靠江东,面陈关东。看似孤悬在外,寡不敌众。实则,进退自如,稳如泰山。虽不能称明主,然乱世当中,得安身立命,夫复何求。心念至此,遂为袁术所用。
阜陵王相,名流许劭一语中的:“陈王似有称帝之意。”
袁术府,乃前淮南王宫。合肥侯又不吝工本,大肆重修。金碧光辉,气势森严。文武摆列,齐聚一堂。人才济济? 不成小觑。
“陶恭祖亡故,徐州必为吕布所得。”袁术试言道:“广陵雄城,易守难攻。不若上攻江夏。”
陈王宠,唯有硬着头皮,四遣国使。
更加早有风传。传国玉玺,为陈王所得。再加劝进古礼,国玺下落,十有八九,落入陈王囊中。陈王本虚情冒充,不料弄假成真。
自率军北上,袭占江北二郡,合肥侯成人之美? 拜袁术为扬州牧? 专治江北。主簿阎象? 领淮南尹。长史杨弘,为九江太守。别驾韩胤,为庐江太守。还驰名流许劭? 拜阜陵王相。合肥侯相? 还是八厨之胡毋班。帐下纪灵、桥蕤、张勋、乐就、李丰、梁纲诸校,皆有封赏。
梁习捧书入殿,四呈国书。
袁术,挟胜战之威? 于寿春芍陂、合肥巢湖? 分立水军大营。收拢船只? 招募江淮健儿? 练习水军? 已备上攻陷袭? 取江夏、广陵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