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三兴,天下承平』。”张俭掷地有声。
“何来圣女,何来残局。”景顾突然得闻,如何尽知。
待稳住心神,景顾又问道:“恩师何所求?”
“先生自登朝廷,各种行事,弟子皆有窥见。”景参谋道:“窃觉得,不管何进、董卓,皆非明主。先生折身屈就,又岂为只报党锢之仇乎。”
史夫人却浑然未觉,自顾言道:“若董侯无端暴毙,蓟王当另立麟子阿斗于易京甘泉宫。”
张俭欣喜道:“为师若得善终,党人皆不得善待也。唯以死殉节,党人复起有望矣。‘求仁而得仁,伯夷、叔齐又何怨?’”
张俭目光清冽,名流风采:“子瞻毋疑,酒后戏言,皆成心为之。”
“你自入我门,改字子瞻。顾后瞻前,明哲保身,乃*全之备也。”张俭言道:“天下局势定矣。汉室病入膏肓,不成救也。又岂是王允、吕布之辈,螳臂当车,能够回天。”
史夫人再拜起家。疏忽利刃环绕,安闲自去。
果不其然。
王允平生,更广为人知。其人刚正不阿,哑忍慎重。居太师高位,当大有所为。洛阳朝野,皆长出一口浊气。彼苍有眼,苦尽回甘。
景顾又劝道:“王太师以*岁坞中精舍,授予太学诸生。焉知馆中无有被其拉拢者。”
独一隐患。洛阳八关,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四关,皆由西凉兵扼守。此四关,乃关东收支洛阳之咽喉。关东群雄,素俸合肥侯为主,与洛阳互有攻守。若趁军心不稳,雄关有失,关东联军长驱直入。废南宫少帝,局势去矣。
说名流相轻,亦难言尽。一言蔽之,若杀张俭,能以儆效尤。王允则必杀之。
群僚鱼贯出殿。列队乘车出园。
**求死也。
史夫人不疑有他,仓猝接过。扫眼一看,黯然失容:“蓟王真人臣也。”
“回书在此。”王允遂取使者张种,六百里传书视之。
有蓟霸道义盖顶,王允无需自食其言。然史侯终归空欢乐一场。且史门弟子,平白无端,为人所用。史夫人亦不免心有不甘。
“王允四周树敌,大祸将至也。”平乐会上,**张俭,举杯慨叹。
不等天明,便有恭维投机之辈,潜上鱼梁台,奉告席间隐蔽。
“见过王太师。”此人恰是女扮男装,史夫人。
“先生慎言。”侧席景顾,低声劝谏。
景顾心中恐忧,可想而知。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王允既能杀董卓,另有何人,杀不得。
王允列上公之首。位高权重,府中焉能不摆设死士。史夫人实不料外。且“妄言废立,取祸之道”,乃出蓟王明示。言下之意:不管何人,凡妄言废立,皆自取其祸,无怨旁人。
颇多一变态态。
“喏。”
太师府,鱼梁殿。
且王允本就有重名,又出身王谢世家。与董卓等西凉莽夫,顾及名声,恐为千夫所指,故对党人颇多善待。截然分歧。
少顷,豪商车驾登台,步入后殿。
“王允不杀我,如何能服众。”张俭笑道:“自党锢祸起,为师望门投止,连累甚众。无辜惨死,家破人亡。此时归去,亦是心中所愿。”
“三兴汉室,天下承平。”景顾咬破舌尖,强行开口。
不料**,竟正襟端坐,醉意全无。
张俭置若罔闻。与来宾高谈阔论。妙语连珠,百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