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世人,蒯越续言道:“袁术上击江夏,于荆襄七郡而言,实无大患。唯恐江东袁绍,同时兵发,逆击荆南,荆州危矣。”

“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谓天下雄兵者,多出五胡四夷。君不闻,丹阳劲卒乎?”蒯良辩驳:“蛮夷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贵力量。放逸山林,则为劲寇,将置平土,则为健兵。蓟王,天下雄主,威加海内。闻南醴港,日有千人投奔。十万大山,多成空谷。五胡四夷,甘为蓟王差遣。五部都护,比方五指箕张,将大汉十四州,拢于掌心也。”

南中、荆南、岭南,被蓟王称之为“三南”。蓟王号“三南天王”。岭南都护府,所辖徼外蛮夷,不下千万之众。更加和亲十夷王女。三南归心,不过迟早罢了。袁绍治下交州与三南阡陌纵横,水网交叉。两地蛮夷部落,更是千丝万缕。言语不异,习性相通。互为姻亲,亦大有人在。袁绍如何敢掉以轻心。又岂能倾巢而出,逆袭荆南。

只因年初时,别驾蒯越,出使甄都,暗中结好曹氏父子并董重其人,求高官厚禄以自重。至今无有下文。

蒯越旁观,眼中似有精光一闪。

待二人领命自去。刘表这才看向长史蒯良。

能看清天下棋局,已至终盘收官。蒯良不凡。

“徼外野民,不毛之地,如何可与我比?”治中刘先又道。

“要充裕,先通渠”。官门路况极佳。

蒯良、蒯越,皆称足智。然二人态度分歧。蒯知己怀天下。蒯越着眼于关东。刘表乃守成之主,心中只要荆州七郡。因而,多用蒯越之谋,而不取蒯良之策。

“二袁,皆身列六雄当中。术为扬州牧,绍为交州牧。若水陆并进,高低齐攻,荆州难保。”处置中郎,韩嵩言道:“二袁之祸,便是‘不救之近火’也。”

“喏。”处置中郎韩嵩,并治中刘先,起家领命。刘表虽未明言,然群雄何人,二民气知肚明。

“子柔,代某赴蓟国一行。”先易后难,刘表不愧八骏之一。

若非缓进,一起畅达,何其称心。

蒯良一席话,看似零散。就事论事,且多与同僚论辩。实则,妙手过招,句句精要。

“喏。”蒯良肃容领命。

故地重游,今非昔比。

“子柔,言之有理。”刘表佩服。

得益于蓟王威望天下,幕府健全吏治。更加八百万壮劳力出山,迁徙陇右各地。营城造楼,筑路穿渠。屯田歇息,顺带疏浚故渎枝津。西凉民生向好。丝路流金。一言蔽之,路是文明的载体。

北匈奴,弃家荡产,倾巢而出。心无旁骛,再无后顾之忧。只求达成所愿,重归汉土。

不知不觉,已是三月春深。

蓟王金口玉言,一诺令媛。

即便庸主,虑及此处,亦会幡然觉悟。甄都上公之争,把稳向何人。蒯良虽未明言辩驳蒯越“远水不救近火”之论。利弊得失,实则已道尽。

西海郡,治龙耆,领修远、监羌、兴武、军虏、顺砾诸县。多年前,西海太守,太原郝昭。试种青稞麦大成。今已遍及郡境,凡冻土皆可莳植。产量足有六石。西海一郡,足可自给。

话说。荆州牧刘表,之以是有本日之议。

此次府议,刘表心中所思:事若不成,该当如何?

刘表终不纳其言:“德高,使甄都。始宗,往汉中。结好‘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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