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至天明,鸣金出兵。蜀冈之下,攻城行营,悉数被拔。二袁联军,皆遁入水砦。沿途伏尸各处。多被吕布率百骑袭杀。
一言蔽之。大河文明,先定河北。
吕布执其手,私谓曰:“如能与元龙,共成大事也。(吕)布,何其幸也!”
待兵士班师。广陵城高低,欢声雷动。
正因,着眼点分歧。谓家国天下。陶谦所虑,于家于国,皆有大利。遣二子北上,退学太学。乃为将家门,庇护于蓟王羽翼。天下必为蓟王三兴。群雄盘据,犬牙交叉,于蓟王最为无益。若曹孟德,兵不血刃得徐州。坐拥二州之地,气力超然,群雄再无可相争,乃其一。
或有人言。乱世枭雄曹孟德,必强于傲视桀雄吕奉先。
广陵城,南门敞开。
兼容并蓄,包含万种。家国同构,察科双轨。和合共融,大同一。才是儒学之真谛。
正因河北权重。故当王太师,割肉饲虎,狐虎之威。命蓟王兼督四州。关东世家,切齿生恨。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这才有甄都,上公之争。
此举可比,天下谛视,女科春闱。即便殿试入闱者,皆是大师闺秀,王谢贵女。蓟王亦欣然纳之。毋有贰言。
撤除前后汉室之争。亦是爵民并世家,新旧阶层之争。更是封建文明,走向之争。
蓟王非不欲三兴。而是兹事体大,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为叔侄公敌。轻则豆割江山,重则九州崩裂。毋需五胡乱入,中原自乱。大同一期间,一去不返。
更有甚者。徐州让于吕布,缓兵之计成。关东二雄相争,必旷日耐久,断难持久。待蓟王班师班师,河北五州,尽数归心。一统河北。当时,只需一道诏命,天下传檄可定,为其三也。
吕布笑问:“兵器尽出,又当如何?”
吕布浑身浴血,纵马于队前。受万民喝彩。长史曹宏,牵马坠镫,极尽礼遇。
“得元龙,何愁大事不成!”吕布意气风发。
陶恭祖,何故择吕布,而不举州拜托曹孟德。
退一万步说。三家毕竟,同气连枝。皆出河间一脉。模糊约约,亲疏有别。
正欲犒赏全军,又闻贼兵将至。
如先前所言。西域诸国林立,各自为王。于大汉最为无益。
叔侄联盟,共抗河北。并非无稽之谈。
关东亦如此这般。群雄盘据,于汉室三兴,最为无益。凡是一支独大,必攻灭群雄,一统关东。当时,与蓟王隔河对峙。必不肯,等闲投子认负。更有甚者,江东局势,尤胜关东。一江之隔,交扬二州,悉为合肥侯所得。更加江东豪强,为求名正言顺,洗去“宗贼”恶名。得据土人雄袁本初作保,纷繁投奔合肥侯麾下。江东豪族,退隐朝野。宰分地步,交割好处。类比今汉立朝之初。自天子以降,江东好处个人,正敏捷构建上层修建。
更加徐州四国,皆为王太师易相所夺。四国相,皆出门下朋党。以宗子王盖为首,悉服从于王太师。且细究起来,吕布亦出王太师门下,曾手刃贼臣董卓。将徐州拜托吕布,四国相,必无牢骚。若私授曹孟德,四国相必裹挟吕布,发兵反叛。兵祸骤起,徐州四国一郡,生灵涂炭,断难保全,是其二。
陈登、麋竺,并马行于队中。四目相对,心有戚戚。
“徐州之事,我已尽知也。”麋竺出身豪商。趋利避害,自故意得。乱世当中,兵马称雄。能与二袁对抗者,必是六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