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县令在夫人拉他来厨房时便看出了门道,在亲眼看到热油煮菜的过程,便清楚苏溱送来的两道菜是假,真正的东西该当是这半罐子油。
听到是苏溱送来的东西,严县令这才正眼看了瓦罐,内里是一股冷感的豆香,气味浓烈,附带着瓦罐送来的另有两道简朴素菜。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严夫人到底心疼本身夫婿,放软语气:“我懂的,我晓得的,我也只是想想,我嫁奁中另有两间铺子在南城,买卖虽是不好,却也能赚些银子,想如果豆油好卖能够卖些,补助家用。这位苏娘子找你,必放心中已有了章程,家中的事你固然交给我,豆油如果对你宦途无益,我必定不会介入。”
严夫人没好气白县令一眼,她身后的陪嫁丫环心领神会翻开食盒,将内里两道朴实菜色拿出来,“这是一名女娘特地托人给你送来的,我但是恐怕坏了官人的功德,直接就为官人拿上来了,官人快瞧瞧是有甚么‘新奇事物’,莫要迟误了官人跟女娘的要事。”
“夫人。”严县令放下筷著,看向老婆,“请你有话直说。”
严县令撩起宽松长袖,筷著在两道菜上颠簸,只见最碗底附有一层薄薄的金黄油光。
说着严夫人又复夹了一块丝瓜,那裹在菜上的淡淡油香才没有逃过严夫人的舌尖,她诧异看向瓦罐,拿过来放到鼻前细细闻了一下,眼中有些不成置信。
不过他也晓得,如果豆子就能做成油来,谁还会去特地杀猪杀鸡熬油,费时还耗力。
县令步入餐堂后,不免看到食盒,他坐上主位,奉养他们两位仆人的两个妾室便为他奉茶漱口。
思考了半晌,严县令夹了一块已经凉透的豆腐,谨慎翼翼咬了一口,顿时,他眼睛一亮。
“官人?”严夫人看着丈夫窜改的神采,猎奇地夹起一块豆腐咀嚼,未几会儿,严夫人眉头狠狠蹙起,“嗯?”
原觉得这农家菜粗鄙难以入口,但这煎豆腐口感格外醇厚,入口是满满的蒜香,说不出来的奇特滋味,倒是畴前何尝到过的好吃。
“是苏女娘,那位做豆腐的苏女娘。”严夫人没好气拿出半罐子豆油,“特地说了,是新奇事物,我可不敢将这位豆腐女娘拒之门外,你且看看。”
提及这个,严县令噤了声,仙岩县贫困,发放俸禄也是抠抠索索,经常还要拖欠,如果靠他的俸禄赡养一家长幼,怕是早喝西北风了。
“多谢夫人。”严县令听着老婆一席话,心中炽热,携起老婆一双素手捧在胸口,“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些年外人虽不说,但我心中清楚,我在仕进一途并非夺目之人,故意为百姓做些实事,却平淡无能,如果这苏娘子做出来的东西能给仙岩县带来一些好处,也是仙岩县百姓的福分。”
“豆油?又是豆子,豆子竟也能做成油。”严县令尽是诧异,先是豆腐豆腐皮,现在又来了个豆油,这个苏溱还能用豆子做出甚么来,她不该叫豆腐娘子,都豆子娘子才是。
发觉到老婆暗含的深意,严县令脸上的冲动微微僵住,“你这是何意。”
“官人你看,这该当是跟猪油一样的东西,用来烹煮食品,只是这油该当是豆子做的。”
“官人可有看到本日多了些甚么?”严夫人看县令见到食盒并未暴露甚么异色,主动开口。
一来二去,严县令佳耦心中稀有,生不出孩子这事,该当同女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