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回过神来,见云海庭的老板娘早已带着一群女人在门外候着,见到城主过来,连笑容迎了上去:“哎哟,城主如何才到啊,女人们可都等不及了,女人们,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带爷们上去!”
“将军稍安勿躁,这也是陛下的意义,有陛下的亲笔手札在此,实在,我也很无法啊……”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幸灾乐祸,东槐从怀里取出一封手札交给锦陌,为减缓氛围,他用心大笑了一声:“将军也不消焦急,我们先喝酒啊,呵呵,来,喝酒……”
“侯爷,我们走吧……”
延熙打顿时前,对东槐施了一礼,“东槐大人远道而来,延熙来迟,还望大人包涵!”
他向锦陌点头表示,明显也不想过量的人晓得昨夜之事,延熙环顾了下四周,只见早安排安妥的一队铁骑已经簇拥着一顶金丝软轿行了出来,金丝软轿后跟着十二位姿色素净的女子,娇媚生姿,行在两队铁骑中心,甚是岔眼。
“哦?莫非是有人劫了贡品,那可怎生是好?陛下特地命我前来护送将军返程,就是担忧沿路上有觊觎贡品的暴徒,怕有甚么闪失,现在要真是丢了,那可要如何办?此次陛下可下了死号令,定要将雪琉璃安然送往帝都镜城,不然……”东槐故作惶恐地看了一眼锦陌,慎重道:“不然,你我都难逃罪恶啊!”
东槐好色,众所周知。
“东槐大人到那里了?”延熙微微咳嗽两声,问魏大人。
延熙不由思疑此次将赌注压在东槐大人的身上到底是对是错?若惹急了锦陌,他不晓得延洛城会有如何的了局,怕是第一个锦陌霸占的关卡吧?
“侯爷,这是如何了?”延熙见锦陌神采不对,惨白着唇问。他想要上前安慰,无法浑身有力,锦陌锋利的眼神冷冷扫过,吓得他一个激灵,那样浓烈的杀气,不自发让延熙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来。
“是甚么人啊?这么大阵容……”
东槐完整没有把锦陌放在眼里,拥着美人调笑着远去了。云海庭里顿时莺歌燕语,鼓乐升天,觥筹交叉的杯光酒影里,那些沉迷在纸醉金迷的天下里的人,骄奢淫逸。
所谓人言可畏便是如此,在百姓看来,锦陌身为西海镇海侯,为平复西海的邪物展转这么多年的功绩,却抵不过温室当中只知沐浴虚荣的大族公子的非常之一。锦陌木然坐在马背上,还是没有任何神采,一旁的延熙将锦陌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内心却垂垂不结壮起来。那样沉寂的脸下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严肃流露,仿佛安静之下,将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宸羽的话,模糊响在耳侧,他何尝没有想过,古往今来,哪一代朝臣不是忠良之辈被主猜忌,特别是像锦家功高盖主者,常常落得身败名裂之了局。
身边操琴的女子和陪酒的女子全都一个激灵,见势不对,悄悄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着。
东槐大笑,“城主客气了,我看城主气色不佳,莫不是抱病了?”
“城主,云海庭到了……”身边的魏大人见城主失神,悄悄上前,提示。
……
风继竟然要他去官回籍,二十四岁,去官回籍?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板娘那一吼,身边的女人那里还矜持得住,各个上去左环右抱地将他们簇拥了过来。
“传闻是帝都来的大人物呢。”
“哈哈,好,好,可别让女人些等着……”东槐大笑,顺手拉过一素净的女子,揪了一把那粉嫩嫩鲜艳的面庞,笑道:“真是知我者延城主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美人,叫甚么呢?真是生了一双勾魂眼,本大人的心啦,都被你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