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俄然回身,目光冷冽,看着白帝,又道:“但冤有头债有主,即使明白了很多事理,我也不能谅解或人对我的作为,以及天界厥后的默许。天帝若说我还是怨气不消,我也无话可说,但璇玑心中,只认这个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私行摆布别人的生命!罗睺计都也好,褚璇玑也好,或许在天界眼中都不过是个寒微的生命,不值一提,有甚么恩仇,也能够用大事理令对方臣服,找不到仇恨的启事。不过,我的命即使寒微,对我来讲也是最贵重的!该当由我本身掌控,不会交给任何人来玩弄!轻视别人,人也好神也好,都是弊端的!我不能谅解!”
内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喧哗声,留守在昆仑山的诸神为天火坠落的气象吓坏了,纷繁躲闪着冲向这里,叫唤着天帝和白帝的名字。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冲撞,也撞不开神殿的门——这里被天帝下了界,只能出,不准进。
天帝叹道:“将军……”
白帝摇了点头,将衣衫一扬,跪坐在地上,低声道:“寡人引颈待戮,毫不抵挡。”他解开外套上的系带,暴露胸膛,又道:“卿是要斩首,抑或者是剜心,寡人毫不皱一下眉头。”
“之前的统统都烟消云散啦。”她轻声说着,举起手里的定坤剑,“罗睺计都已经不是当日的他,你却仍然是当日的你。你这个可悲的人。”
她回身将放在案上的琉璃盏谨慎捧起,切近心口。悠长以来,那种孤寂,彷徨在六合间不知如何自处的空地,仿佛被弥补了一部分。是的,这琉璃盏里,便是她被人硬生生取出来的另一个本身。
天帝又道:“孤厥后将你许拖给后土大帝,叮嘱他悉心教诲。将军这一世聪慧通达,终究不再逞凶为害,也有了生射中更加首要的人,孤亦代你欢乐。将军莫非不感觉,如许比只晓得搏斗的凶器好多了吗?将军先前问孤,你有那边可去,非神非修罗,天下再无容身之处,但是人间不是将军迷恋的故乡吗?体悟了做人的真谛,保护属于本身的幸运,将军莫非真能勾消在尘寰的统统,宁肯令本身沉湎在罪孽肝火中?”
天帝柔声道:“将军不记得了吗?你前几世为人,都是怨气不消,为害一方,孤苦终老。”
她放下琉璃盏,执剑下台,一步步朝白帝走去,毫不包涵,明显是要将他斩死在剑下。天帝即使不忍,却也只能在帐后轻声感喟。修罗心有执念,认定的事情便是认定了,即使她当代为人,这本能却也改不了,天帝故意安慰,又岂能劝动她。
天火陨落,星星点点,如同西谷小镇上的凤凰花雨,风一吹过,漫天纷染灿艳。这绝美富丽的昆仑山神殿,顷刻间奔腾在火焰之上,火光冲天,云蒸霞蔚,一时候仿佛全部天空都覆盖在天火之下,烧出了炽烈的红色。
璇玑一向走到白帝面前,定定看着他,道:“拿兵器吧!”
她未曾体味过的幸运,便由她来持续。不管多么寒微的生命,亦有属于本身的幸运,做人,又有甚么不好。
天帝又道:“你不伤性命,已是以德抱怨,孤仍然深深感激。”
这回轮到她的眸子子要掉出来,惨叫一声:“司凤——”
天火絮絮而落,降在房屋花草上,刹时就燃烧起来,诸神无处可躲,捧首鼠窜,但是跑了一段,俄然发明那火对本身没甚么结果,直直穿透身材落在地上,并不会伤及本身分毫,一时又都呆住,不晓得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