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到了北台钢铁厂,不等钱淑兰叮咛,王守仁就自告奋勇去叫人。
钱淑兰不想把本身丢人的一面说给他听,“我夜里起来上茅房,不谨慎滑倒了。嗑到门槛上了。”
现在天是蒙蒙亮,看甚么都是雾蒙蒙的。
老迈爷看他还挺实诚,面上也带了几分笑,“客气啥。”
对方倒没嫌弃他的辞吐,客客气气地给他指路。王守仁怕待会儿还要问人,听得特别细心,还跟大姐反复一次,直到对方点头,他才向她伸谢。
钱淑兰想让王守仁熬炼胆量,因而就让他去问路。
王守仁听了热气上涌,瞪瞪瞪地朝门卫室跑去,“大爷,我……我想找人。”
听到这话,王守仁只感觉内心赌得短长。他大儿子正康本年已经十五了,在镇上念高一,每次路过民兵这边都会被搜刮一番,带的好东西常常会被他们充公,白白华侈那么多东西。正康不敢奉告老太太,怕她心疼,可这事曾经被孙大琴质疑过,他在边上也听了一耳朵,当时感觉很有力。
她可不想现在就奉告他们。
门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麦田,这些麦子长势极好,轻风刮起,麦浪翻滚,让民气旷神怡。
钱淑兰内心有些打突,如果连亲儿子都不欢迎她来城里,那她还如何住在县城。
他吭哧半天, 憋出一句, “娘,在家里住得好好的, 您何必到城里享福呢。”
被夸的王守仁一个劲儿地挠头傻笑。娘说他短长,他短长,嘻嘻嘻……
王守仁立即冲他弯了下腰,咧嘴傻笑,“感谢老迈爷。”
钱淑兰假装看不到他乌青的脸,对劲地拍拍他的手背,“小五,你是个实诚孩子,当初你冒死求我要读书的时候,就曾说过,将来有钱了必然让我吃好的,穿好的。这么些年我都记得。”白眼狼!有钱了就想把老娘甩了,门都没有。
临睡前,钱淑兰就把这几天的口粮都拿出来,让李春花收着。分饭的任务也交由她,叮咛她必然要公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