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狼见久战不下,便悄悄将戴着鹿皮手套的右手,伸进了腰间的麂皮袋,接着右臂一扬,一枚轰隆子飞向何桂花,崔大安早有防备,他鞭梢一抖,鞭头“叭”一声,击中轰隆子,竟在白脸狼跟前炸响,一股红色毒气扑向白脸狼等人,那毒气非常邪乎,轻则昏迷,重则立毙。
丁飘蓬骑在顿时,扬眉握剑,冷峻沉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目前,他面对的是一群最冷血的狼群。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跑,他在等候机会。
真正的笑,要放到最后,半途的笑常常会短命、会变味,乃至会变成哭。
前些天,他流的血太多了,丹田真气,经这一番折腾,已所剩无多,刚才的运气发力,已将他的右臂伤口崩裂,他感到右臂湿了,他明白,那不是汗,是血,能对峙多久,他不晓得。他感到右臂越来越沉,一看,衣袖红了。
五名弓箭手五箭齐发,射向丁飘蓬。
红色毒气袅袅婷婷,一时在空中满盈,瘸腿狼俄然袍袖一甩,一股真气挟着毒气向何桂花疾扑,崔大安见不妙,忙拍出一掌,毒气又向瘸腿狼等人反攻畴昔,不过,已是晚了一晚,瘸腿狼等早已让开,何桂花却先已中招,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软了下去,手中的剑,锵啷一声,落在地上。
存亡相搏时,最忌轻敌。“骄兵必败”也就是这个事理,轻敌就是“骄”。
地盘婆婆罗阿娟与六名捕快,已被迷魂狼、毒眼狼带领十来名翅膀围困。
在外人看来,他轻松自如,实在,只要他本身晓得,已是真力不济了。
丁飘蓬剑眉一扬,斗志雄起,剑柄在毛驴屁股上一打,驴子吃痛,斜刺里冲了畴昔,马队刀手均从塞外新征来的健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甚么叫丁飘蓬甚么叫丁阿四的,哟哟狂呼,一时髦起,头前一人挥着火把向丁飘蓬脸上扬去,星火乱濺,稍后一人顺势,就是拦腰一刀。
龙叔道:“行,贤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妙手与任何人放对时,都不会掉以轻心。即便他大要上很轻松,话说得很标致,乃至说得风趣逗乐,他的内心都会很重,心会绷得紧紧的,双眼会紧紧盯着对方的手,紧紧盯着对方眼睛里的每一丝悸动,脸部的每一个纤细的窜改,耳朵会象狼似的竖着,聆听周遭收回的每一声异响,悉心凝神,捕获战机,以求趁隙一击,结束战役。
他这连续串的行动,轻灵美好,洁净利索,空中扭转、出剑、变身,扫腿、飞掠、夺马,瞬息完成,没有一个多余的行动,时候分寸,方向部位,均掌控拿揑得恰到好处,妙入颠毫,象是预先习练过千百遍似的。
老妖狼眼尖,道:“丁飘蓬右臂流血了,哈哈,公然有伤,伤得不轻,哈哈,伤口裂了,弟兄们,别怕,围住他。”
龙叔一晃,已从车座高低来,小二眨眨眼,竟不晓得他是如何下来的,身法快得象个幽灵,不要看他瘦,本来是妙手。
丁飘蓬身在空中,拧腰变势,如同飞人普通,一式“乳燕抄水”,已飞掠在马头之前,左腿后踢,那顿时断臂的刀手一声闷哼,扫落马下,他双腿一分,如燕尾般斜斜飘落,稳稳骑在疾奔的马背上,那马还是嘶叫疾走,丁飘蓬长剑又是斜刺里一划,剑弧如电光石火般一闪,“啊”一声惨叫,又有一名马刀手脖子中剑,鲜血四溅,斩落马下。丁飘蓬嘴角微微一笑,缰绳一带,那烈马竟乖乖儿放慢了脚步,围着场中的两条断臂与一个抽搐的血人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