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海镖局的厅堂内红烛高烧。厅堂正中悬着一块黑漆金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勇武仁义。四字浑厚遒劲,很有颜体风采,出自四海镖局初创祖师,燕北剑客何武叔的手迹。厅堂内上首坐着三人:崔大安佳耦及镖局总管、崔大安的弟弟快刀妙算崔大信。
少女格格娇笑,手里把玩着那翠生生的镯子,道:“掌柜的真会说话,说得我内心更加痒痒,更加舍不得了。”
傅贵道:“那另有啥好想的,我等从速带上信,去四海镖局禀报崔总镖头呀,这事儿须得崔总镖头拿主张。”
初夏,蒲月十三日的下午,北京福缘珠宝店出去一名二八韶华的绝色少女,端倪若画,肌肤胜雪,她娉娉婷婷的进了店,店伙傅贵便上前弓身一揖,道:“欢迎光临。”少女抿嘴一笑,也不理睬,便顾自浏览柜台,遴选金饰。
少女微微一笑,道:“多谢掌柜的。”
崔大安道:“好,也只要如此了。一窝狼的信上关照,来人不得带兵器,五弟此去要多留意。”
接着,少女对家仆道:“听到没有,我要了,付账。”
崔大安拧着浓眉,细心读了一遍阴山一窝狼的讹诈函件,他将函件给老婆及崔大信传阅了一遍,提了几个题目。
见少女蛾眉轻蹙,晕上俏脸,樱唇弄红,语音清脆,崔传玉内心好生垂怜,道:“蜜斯如果看中了,也是蜜斯和玉镯的缘分,就戴着吧,我为蜜斯打个八折,八八六十四,实价六百四十两纹银,收个本钱价,不亏就好,六合知己,没赚蜜斯一个子儿。钱嘛,我随蜜斯去取,蜜斯千万不成气恼,以免伤了身子。”
崔传玉非常气恼,好不轻易能和蜜斯靠近半晌,你偏来横插一杠子,坏我功德。便没好气的道:“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不懂端方。”
崔传玉道:“这是哪儿话呢,鄙人说的每一句话全出自肺腑。信不信由你。”他一脸竭诚,端倪间浓情款款,这一刻,他确是情动于衷,发之言表,倒没有涓滴作伪。崔传玉接过那翡翠玉镯,道:“不知玉镯大小如何,鄙人给蜜斯戴上尝尝,水色那么好的玉镯,只配象蜜斯那样水灵的女人来戴,这叫相映生辉,相得益彰啊。玉与人是讲缘分的,玉镯碰到才子是它的福分,蜜斯获得玉镯也是可贵的机遇啊。”说着,他拉过少女白嫩斑斓的手,将玉镯套向她的皓腕,这一刻,崔传玉已是飘飘欲仙,少女身上香气袭人,令民气旷神怡,而握在手心的少女的手,更如软玉温香般光滑非常,美不成言,只想多迁延些时候,多拉扯揉搓一番才好,少女倒也风雅,象是浑然不觉普通,一点儿不责怪,嘻嘻一笑,将手悄悄抽回,道:“这镯子戴在手上正合适,我要了。”
临走时,少女偏又看中了一件翠生生的翡翠玉镯,标价不菲,白银八百两,竟爱不释手,对崔传玉道:“这手镯,好标致呀。”
快刀妙算不但是四海镖局的总管,也是四海镖局的智囊。年幼时,父母见老大进了少林,有了出息,因此,在他5、六岁时,就托人送进少林习武,现在,早已是表里兼修,不但刀上工夫炉火纯青,拳脚、棍棒、枪戟、暗器等工夫,无不精熟,更难能宝贵的是,运筹帷幄,如有妙算,故江湖上人称快刀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