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防备森严,保镳们披麻带孝,不时三三两两的在院中巡查,柳三哥明白,这只是明面儿上的安排,当然,另有,伏在暗处的点子呢,只要稍有异动,一声吼怒,保镳们便会簇拥而至。
说罢,南极翁脚下一点,腾身而起,向岸上掠去,两个徒儿,也如两只大鸟,相随而去,世人要追,龙长江手一摆,道:“罢罢罢,看在家父面上,放这老头子一马,各位请回,天就要亮了,该干啥干啥,让这老东西搅的,觉都没法儿睡。”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南极翁身形疾变,乌木鹤杖后发先至,锋利的鹤喙疾挑阿哈法师面门印堂穴,阿哈法师晓得短长,闪身后退,避开了致命一击,随即,面色一变,猱身而上,双环如电,攻向南极翁,南极翁大怒,舞杖应敌,两人打得旗鼓相称,真气荡漾,旁人一靠近,便感到真气如刀,刮面熟疼,甚而至于令人堵塞,难受之极。想帮手,也帮不上。
南海仙女道:“哟,你还步步起酒劲了,来来来,让小女子来调度调度你。”说着,脚步一抬,纵身而上,重剑软剑如斧如鞭,夹头夹脑,向李泛博缠了上去,早有保镳递给李泛博一柄乌钢鱼叉,这是李泛博的趁手兵器,二人在船面上打得难分难明。
南极翁腾地跳出战圈,道:“仙童、仙女,停息,看看新当家的有啥好说的,如果说得不入耳,我们再打。”
南极翁道,“喔哟哟,装得真像,老夫一向以为你忠诚诚恳,不料,提及谎话来,连草稿都不消打,眼睛都不眨一眨,神采一点儿也不红,还一套一套的,贼溜,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子呀,好唬弄呀,是不是。你把南不倒关在这条船上了,老夫是来要人的。”
深夜的长街上,灯光寥落,火食希少,只听得这一行人,卡嚓卡嚓的脚步声,柳三哥掠上屋瓦,远远尾随。
“今儿下午,我在书房门外当值,闻声龙长江与阴司鬼王算盘关着门,在书房内窃保私语,不知在说些个啥,只听到‘迷香’、‘柳三哥迷翻了’,另有,‘黑阿姨’几个字,别的,啥也没听着。”
“如何不会,谁都想当天下首富,你不想呀,换了我,心也动。”
“嘘,阿泉,你不想活啦,这话如果传到龙长江那儿,掉脑袋啊!”
喃喃道:“窜稀了。”
龙长江与王算盘听了,面面相觑,有点儿莫名其妙,这个老头,偶然说话,轻一句,重一句,要么极尽夸大之能事,要么胡说一通,乱花描述词,哎,也难怪呀,老啦,胡涂啦,我是活不到他那年龄啦,要真七老八十了,能够比他还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