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曰:“爱民罢了。”

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乃载与俱归,立为师。

上贤

文王曰:“敢问三宝?”

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成来,此不成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欲袭之,不得其利,为之何如?”

太公曰:“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陷。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如何?”

文王曰:“树敛如何而天下归之?”

太公曰:“无疏其亲,无怠其众,抚其摆布,御其四旁。无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无掘壑而附丘,无舍本而治末。日中必慧,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操刀不割,得胜之期;执斧不伐,贼人将来。涓涓不塞,将为江河。__不救,炎炎何如;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是故交君处置于富。不富无觉得仁,不施无以合亲。疏其亲则害,失其众则败。无借人利器,借人利器,则为人所害,而不终究世。”

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非龙、非螭,非虎、非罴,兆得公侯。天遣汝师,以之佐昌,施及三王。”

文王曰:“惟仁人能受至谏,不恶至情,何为其然!”

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所不闻见者莫不阴化矣。夫诚,畅于六合,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

史编曰:“编之太祖史畴,为禹占,得皋陶兆比于此。”

文王乃斋三日,乘田车,驾田马,田于渭阳,卒见太公,坐茅以渔。

太公曰:“王何所问?”文王曰:“先圣之道,其所止,其所起,可得闻乎?”

太公曰:“其失在君好用世俗之所誉,而不得真贤也。”

太公曰:“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天下有民,仁圣牧之。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物盈;冬道藏,万物寻。盈则藏,藏则复起,莫知所终,莫知所始,贤人配之,觉得六合经纪。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至道其然也。贤人之在六合间也,其宝固大矣;因其常而视之,则民安。夫民动而为机,矫捷而得失争矣。故发之以其阴,会之以其阳,为之先唱,天下和之,极反其常。莫进而争,莫退而让。守国如此,与六条约光。”

文王问太公曰:“原闻为国之大务,欲使主尊人安,为之何如?”

文王曰:“举贤何如?”

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文王曰:“何谓其有似也?”

太公曰:“夫六贼者:一曰,臣有高文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历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四曰,士有抗志高节,觉得气势,交际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六曰,强宗劫夺,凌侮贫弱者,伤庶人之业。

文王曰:“敢请释其故。”

文王曰:“主位如何?”

文王寝疾,召太公望,太子发在侧,曰:“呜呼!天将弃予,周之社稷将以属汝,今予欲师至道之言,以明传之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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