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真的墓碑有些旧了,照片里倒还是明艳动听。
“你如何晓得?”
床单被套是王丽梅趁着前一阵晴和的时候洗过晒过的,洁净坚固。孟遥在上面躺了一会儿,眼皮就开端打斗。孟瑜抱着条记本,靠在一旁跟人谈天,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孟遥睁着眼,看着一窗的夜色。
苏钦德也看到了她们,背过身来,负手站立。
孟遥平平平淡地“嗯”了一声。
往山上的路湿滑难行,山林寂寂,地上散落着一些鞭炮炸过的红色纸屑。
“你……还在等丁卓哥吗?”
走进超市,孟瑜说:“我妈说,已经筹办提早退休了。还在病院干着,仿佛总感觉受了人家甚么好处……这两年不来往了,连拜年都没去过。”
桥的那端,枯柳冷落的河岸上,一道熟谙的身影。
孟遥笑了笑。
孟遥瞪她:“瞎扯甚么。”
孟遥一个激灵。
雪已经停了,氛围清寒。
“我晓得。我没拿她当仇敌,不然我何必还返来……”
“曼真,我冷淡你,只是因为我内心怯懦,没法安然祝贺你的胜利。我现在在才晓得,没有哪一桩胜利,是等闲能够达成的……非人的成绩,必定要接受非人的艰苦……”
“苏叔叔,那你们忙吧,不迟误您了,我跟孟瑜去买点东西。”
到初三,身材总算松快了些。初五就要返港,时候所剩未几,她还是决定去给曼真扫个墓。
孟遥伸手推了推她,“明天再聊吧,我困了,让我睡会儿。”
外婆拉着孟遥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心细问她这一年的环境,听她说要来回出差,心疼得不可,“老这么飘着,不是个事啊。”
天冷,她穿返来的大衣完整不御寒,冷风一阵一阵往脖子里灌。
孟瑜在她身边躺下,“……他仿佛返国了。”
她从香港直飞旦城,再从旦城转乘动车,十来个小时在路上,落地的时候都不会走路。邹城几年格外冷,她穿得少了,出站以后一径儿颤抖。雪天出租车难等,排了半天队,才拦住一辆。
孟瑜笑说,“是,你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私底下可欢畅了,我每次回家她都要拉着我试穿半天,夸你目光好。”
“嗯……”道旁停着苏钦德的车,孟遥往副驾驶上看了一眼,上面模糊坐的是陈素月,“您来买东西?”
孟瑜看了看孟遥,又顺着她视野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