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之下,一个韩渊言之凿凿要活剥水坑的妖骨,另一个却为了救水坑,痛苦地拽回了魔气……
唐轸又道:“你那魔头师弟,当年与你干系敦睦么?”
程潜手指狠狠地勒紧了手中霜刃,声音压在嗓子里,低声道:“赛过亲生。”
一行人扮作流落南疆的散修,雇了马车,像凡人那样一起翻山越岭,持续往南去了。
这是程潜第二次听他提起师妹,便问道:“你的师妹是不是叫唐晚秋?”
程潜:“……”
墙内落着一排尸身,有刚死不久灵气未散的,还能看出是修士来,程潜粗粗一扫,发明尸身没有一具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要么干脆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脑袋,不知跟谁配套。
唐轸道:“确切有一个师妹,从小和我一同长大,她……长大今后脾气不大好,但幼时与我豪情还不错。”
唐轸倒也风雅,直言道:“巧甚么?我早推测南边将乱,此番是特地来浑水摸鱼的。所谓‘天机’,也就是耳听四周、眼观八方,再略通一点凶吉之术罢了,迩来南疆魔气会聚,各大门派都有异动,天衍处更是集结了很多妙手前来,我估摸着也差未几了,只是没推测竟有魔龙出世这么大的动静。”
这一起来往不过百十来里,他们这一行人竟然被各种大妖小魔打劫了不下十来次。
唐轸冷眼旁观,很有几分感慨地说道:“贵派的同门交谊,真是让人恋慕得很。”
程潜一向目送着严争鸣他们分开,眉头始终没有翻开。
他将本身人气敛去,穿过层层叠叠的血气魔障,从怀中摸出唐轸给他的城中舆图,细心查对了半晌,一时有些举棋不定――内城三座钟鼓门楼,冰心火在正中的空位上,镇着四通八达的街道,恰好能消灭此地瘴气与湿气,程潜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挖了就走,谁知此时那冰心火地点处,竟被城中被这群四六不通的魔头给占了,他们荒唐地在那冰心火上起了个楼阁。
这时,程潜才发明,这小楼本来不是甚么搭建的,而是个宝贝――内里看来不过浅显酒楼大小,内里却大得吓人,足足有周遭半里,分了好几层。
他一眼望出来,楼里足足有魔修几百号,正猖獗地寻/欢/作/乐,一股不知是甚么的古怪味道直冲楼顶,甜腻中异化着腥气,让程潜感觉有点恶心。
程潜忍无可忍,锋利的寒气摒不住地散了出去,那魔修蓦地一激灵警省过来,正对上一双杀意盎然的眼睛,下一刻,他一声没来得及吭,喉咙一凉,已经被一剑洞穿了。
就在这时,街角俄然响起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经此一役,程潜立即将本身方才“谨慎混出来”的设法反对了,他直接身化残影,冲进了小楼院墙中。
一个矮个魔修赤/膊上场,手中拿着一条钢鞭,绕场转了一圈,在众目睽睽下脱手抽打起那人,打得血花飞溅,周遭一群大小魔头们起哄的兴趣昂扬,活像过年一样。
年大大没心没肺地感慨道:“我本来还想,这‘冰心火’是人家城基,别人如何肯给?我们又不成能巧取豪夺――这下好了,昭阳城被魔头们占了,我们不管是硬抢还是巧骗,都不伤道义了,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恰是,”程潜问道,“依你看,我四师弟果然是一身二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