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手掌如铁钳,掌心温度滚烫,近乎灼人,眉心的暗红印记更加素净,如血似的,殷红一片。
见这两样不该丢的东西都在,他放心了些。
严争鸣神智一复苏,脑筋顿时活泛了,他俄然想起了斩魔阵里木剑上挂起的古怪寒霜,立即将方才各种都抛到一边,逼问道:“你晓得了甚么?程潜,我再问你一次,那把木剑里有甚么?”
这两面夹攻,严争鸣的确分不清那边是真、那边是假。
他的话没能说完,程潜俄然用力将他抵在墙上,豁出去似地低下头,亲了他没来得及闭上的嘴。
他这一番挣动,身后大小伤口顿时被扯破,他悄悄地“嘶”了一声,筹算打坐调息,先疗伤再说。
严争鸣双手在节制不住地颤抖,被心魔折磨得整小我都脱了力,他按在程潜肩头的手指一没留意,滑动手臂上方一道刀伤伤口里,那冰冷的血迹还没干透,沾了他一手,严争鸣忙将手缩了归去:“你……”
除了残存的灼痛和莫名其妙的印记,倒是没有其他异处,程潜只好先将其放在一边。
“我从不混闹。”程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大师兄,我一天不死,就一天不会放弃。”
严争鸣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不管你因为甚么晓得了……但不过戋戋心魔罢了,剑修进入剑神域,向来都是一步一心魔,那又如何?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还不至于压抑不住,你……你不消不幸我。”
顶着程潜模样的心魔抬头掰过严争鸣的下巴,冷静地谛视了了他半晌,见他不肯睁眼,便蓦地一声轻笑,伸出惨白的手指尖,缓缓地摩挲过打坐的元神的嘴唇,轻声道:“师兄,你如何不看看我?”
贰内心暗道:“师兄,对不起了。”
按理说,他在冰潭边上住了五十年,身上每一根骨头都被冰潭锻过,早该丧失了“冷”的感受。此地却诡异非常。
严争鸣气海翻涌,喉头一腥,一股血气几乎冲到喉舌,被他堪堪忍住了。
“以是阿谁心魔是我?”程潜怔怔地想道,“不成能吧?”
程潜没推测本身一句话将掌门师兄气成如许,正有些无措,俄然瞥见他眉间心魔印,见那细细的一条裂缝红得将近滴出血来。
程潜微微皱皱眉,接着,他悍然借由木剑上的元神碎片,抽入迷识,再次突入严争鸣内府当中。
程潜蓦地从前面抱住了他,严争鸣脊背一僵,才要出言呵叱。
严争鸣:“你到底是如何把扶摇剑意放入木剑中的?”
严争鸣面色惨白,无言以对。
程潜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出口,内心俄然就痛快了,他把心一横,握住严争鸣扣住他衣衿的手:“斩魔阵里,你问我桃花劫应在甚么人身上,大师兄,我现在说,你敢听么?”
程潜的伤都在后背上,用凡人的体例措置很不便利,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也没伤到筋骨,便所幸丢在一边不管了。
将他困在内心的到底是甚么?
程潜:“师兄!”
但是很快严争鸣的眼神就在挣扎中清了然过来,他蓦地松了手,狠狠地推开程潜……没鞭策。
严争鸣:“……”
严争鸣红着眼低吼道:“程潜,你想造反……”
严争鸣疾言厉色道:“我说了别过来!”
程潜:“……”
奇特的两处视角再次呈现,程潜透过木剑中封存的元神碎片,清楚地瞥见严争鸣混乱成一团的内府,只见四下里真元乱窜,连剑气也跟着蠢蠢欲动,若不是有木剑勉强镇着,还不晓得得成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