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镇静了几天,又想起闲事,叫了刘夫人和李玉靖出去,叮咛趁着过年,细细盘点一遍田庄、铺子、宅院,按收益平分出一二三来,再对着帐票据盘点一遍库房和现银,三老爷返来,她就筹办分炊了。
一起忙过了年,到仲春初,李家家底儿全数盘了一遍,每一笔帐都对清楚了,才交到宁老夫人手里,只等三老爷返来,就行这分炊大事。
看好住处,又将各院丫头、小厮、婆子看了一遍,连粗使丫头婆子也一个个过了目,忙完这些,又急着要叮咛厨房做三老爷一家爱吃之物,叮咛了几样,才想起来,除了儿子,孙女和孙子爱吃之物,她竟是一无所知,不但爱吃之物,对这一个孙女两个孙子,她竟一无所知,宁老夫人又抹起眼泪来,李丹若忙说这说那劝着,宁老夫人落了几滴眼泪,用帕子按着眼角,感喟道:“不幸五姐儿,跟她父母到差那会儿,还抱怀里,这一转眼再返来,都十七了,也不晓得大了变样了没有,另有庆哥儿和慧哥儿,传闻读书上头极聪明,比你父亲还强些!”
宁老夫人‘呼’一声站起来就往外冲,吓了李丹若一跳,急跳两步跟上,流苏和璎珞也吓了一跳,忙冲畴昔掀起帘子,宁老夫人也不消人扶,健步如飞往院门口奔去。
“五姐儿小时候就生好,说个粉装玉砌一点也不过,她母亲生就好,母亲这几个媳妇里头,就数她都雅。”刘夫人笑道,杨氏忙点头附和志:“可不是,生好,又无能,母亲就是会挑人。”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她,如何能跟丈夫这么吵?那男人内里应酬寒暄,也不是女人家该管,三mm那脾气,唉,她也听不出来……”李雨菊连声叹着气说个不断,李丹若听着李雨菊和顺干脆个不竭话语,内心满满都是感慨和酸涩,李家女孩子,看着仿佛都是一样娇贵,可这里头别离,这会儿却清楚明白就摆面前,并没有人教李雨菊如何做一个合格大师妇女,她那些伉俪相处之道,都来自于安姨娘,以是她嫁出去隔月就把本身丫头开了脸用来留人争宠,她欣喜于老爷一个月能到她这屋里一趟两趟,这会儿来个一趟两趟,床上服侍,只能是春妍和春华吧?她怕儿媳妇,乃至怕儿媳妇送过来奶娘,她不懂立威,只会争宠,生生把一个妻,做成了妾。
几小我说谈笑笑,宁老夫人焦心稍稍平下来,可中午餐也没如何有表情吃,饭后也没心机午觉,李丹若只好陪着她,说东说西分离着宁老夫人焦心,直比及晡时将过,内里几个小丫头飞奔出去,也顾不得端方了,一边跑一边叫道:“老祖宗,三老爷返来了!三太太返来了!”
“可不是,唉,也不晓得三郎现在变成甚么样儿了,总说胖了很多,也不晓得到底胖成个甚么样儿,太胖了可不可。”宁老夫人接过李丹若奉上茶,喝了一口,静了埋头笑道。
李丹若听不晓得说甚么才好,双手捧着杯子,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本年太婆生辰,家里都不筹办办,本年一年,那么多人过生辰,一个也没办过,往年,除了太婆,别人也不过一碗寿面,大家送大家贺礼,三姐姐这心结也结太深了。”
“我看着象是不如何好,”李雨菊皱着眉头道:“三mm脾气,你也晓得,行事……我总感觉有点太固执了,她和陈家大郎吵了好几次了,听她提及来,回回都是为了陈家大郎和家里交旧事,她恨甚么似,说陈家大郎不争气,没脸没皮上杆子巴接人,都是一家人,你来我往,如何扯到巴接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