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曹夫人也迎了出来，杨氏草率和曹夫人见了礼，一边见礼一边拉开大氅带子，将大氅仓促甩给丫头，紧几步进了高老夫人平常燕居东配房，李丹若恭谨和二舅母见了礼，曹夫人笑着摸了摸她手低声道：“有点凉，我让再拿个手炉给你？”
“若姐儿，来，坐这里，让外婆瞧瞧。”高老夫人抬手表示道，李丹若忙踢了鞋子，上炕坐到高老夫人身边笑道：“外婆气色精力看着都好，想是这病要畴昔了。”
“母亲都病了大半个月了，那胡太医药也不管用，要不换个太医过府看看？”杨氏看着母亲焦炙道，高老夫人笑着拍着她手道：“我没事，人老了，弊端就多，有点儿不舒畅就得拖上半个月一个月，你看看，你还不如若姐儿，我没事，你别急。”高老夫人安抚了女儿，转头看着李丹若问了几句闲话，笑着打发她道：“若姐儿到西配房给我抄几遍多心经去，别急，要细细给外婆抄好了。”李丹若晓得外婆必是有话儿要和母亲说，忙脆声承诺了，下了炕往西厢渐渐抄经去了。
“嗯，让人给若姐儿送一碗畴昔。”高老夫人笑着叮咛道，杨氏应了，出来叮咛丫头婆子取了燕窝粥来，服侍着高老夫人吃了，漱了口，高老夫人舒了口气，歇了一会儿笑道：“我没事，跟本身闺女说话舒心，不累，第二件，就是这继子事，亲家母给你挑这个继子，直哥儿是吧？我没话说，不错!只说两件事，头一件，就是交代一句，有亲家母呢，我也不消多操心，就是他这媳妇儿，必然得挑个你中意；第二件，就是你这嫁奁事，这事，亲家母就是想到了，也不好开口，你听着，你嫁奁，别一股脑儿都陪给了若姐儿，你得给直哥儿留些。”
杨氏重给高老夫人垫了垫背后垫子，又倒了碗红枣汤给她，高老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将碗递给杨氏，长舒了一口气道：“这半个多月，我细细想了好多事，有些事，得好好交代交代你，不急，我们一件一件细说，先拣要紧，就是若姐儿婚事。”
“母亲!”杨氏有些哭笑不得责怪道，高老夫人忙将话扯返来：“咱不说那么远，还说若姐儿，我就跟你说说这些年我冷眼看中人家，这些人家，家声、家世，长辈、另有哥儿品德脾气才学，都不差，若能从这些人家里挑一门婚事，那是好不过，你听着，这头一份，就是姜家，姜国公府上，姜家好处，头一条，就是程老夫人，我跟程老夫人算是自小友情，明白她不过，这为人处世、目光胆识上头，她比亲家母不差甚么，只怕还强上很多，你看看，若不是亲家母，这些年，你孀妇赋闲，能这么舒心？唉，提及这个，我想想就悔怨，当年我就看着若儿她爹有些个薄命相……”
高老夫人半躺半坐南窗下榻上，敞亮光芒下，脸上带着丝丝过于素净潮红，杨氏正侧身坐到炕上，一边细心看着母亲，一边泪水盈盈和母亲低声说着话，高老夫人脸上带着暖和笑容，见吴夫人、曹夫人和李丹若出去，悄悄拍了拍杨氏手，看着吴夫人和曹夫人暖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