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吃了早餐,李丹若到后园看着人摘了几枝荷花,寻了只土定瓶插好,命豆绿捧着,往正院畴昔。
“你是怕大皇子落了空?”程老夫人反应并不慢,立时接口道,李丹若忙连连点头,程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住,出了半天神,才看着李丹若感喟道:“你说理儿,可我们也管不了那很多,一来我们府上跟大皇子连累也少,二来,跟大皇子府有连累,也不是我们一家,这满都城,谁不想跟大皇子府攀上哪怕一丝半点干系?”
“你外头点行首红伎漫撒出去银子,也好从我手里讨?”李丹若将姜彦明往外推了推,似笑非笑问道,姜彦明打着呵呵道:“那是会文,会文么,干坐着哪能写得出文章?”李丹若瞄着他没再往下说,只叮咛筹办姚黄筹办热水,顾自去净房沐浴了。
李丹若忙曲膝慎重承诺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扶着程老夫人,说着花啊草,又逛了一圈才回到上房。
程老夫人正和几位大哥嬷嬷抹牌取乐,见李丹若送来了瓶插荷花,连声赞好,几个老嬷嬷凑着趣,直热烈了好一阵子,李丹若站中间服侍着茶水滴心,程老夫人又抹了几次,散了世人,叮咛李丹若陪本身往前面小园子里涣散步去。
李丹若烦躁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呼了口气,这事,得和程老夫人说说,听听她章程。
服侍程老夫人用了午餐,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李丹若才回到本身院里,捧着杯茶坐榻上,看着窗外发楞,男主外,女主内……话是这么说,可凡涉夺嫡,都是没顶之灾,这就不是内与外事,这件事,早晨等五郎返来,还是得跟他好好说一说,或许他能有甚么体例也说不定。<
“可不是,马鸣远求任震武军节度使那会儿,姑爷和大伯也四周托了人想求这调派,厥后大伯说大皇子连荐了好几小我出来,看模样对这个节度使是必将得,就劝了姑父,说跟大皇子争要差使,就是鸡蛋碰石头,姑爷也就死了心,没想到,这马鸣远也没做多长时候,竟会私吞军饷,贪墨这点子银子,真让人想不明白。”李丹若顺势将话扯到了本身担忧上。
程老夫人怔怔看着李丹若惊奇道:“这朝廷事,你和你太婆还理睬这个?我平时里倒不大理睬这些,你说这马鸣远案子里有蹊跷?”
李丹若挽着程老夫人,一起赏着景谈笑着,垂垂把话说到了姑父调派上,程老夫人舒心笑道:“你姑父是个诚恳无能,也五十来岁人了,做了这震武军节度使,虽说偏僻辛苦些,可建功轻易,这个节度使又一贯是连着两任,这十年做下来,立上几件大功不是难事,这么着,他家那爵位也就坚固了,他但是闲了好些年了。”
到六月十二,两家摆戏酒庆了满月礼,李丹若这场婚礼才算是全了礼节,隔天一早,程老夫人留李丹若吃了早餐,打发了世人,命金筀和碧玉搬了十来本厚帐册和一个紫檀木小匣子过来,摆榻几上,看着李丹若笑道:“这是明哥儿母亲留下嫁奁,我替他操心了这些年,从今儿起就交给你了。\[小说网\]”
李丹若带着魏紫等人,用心查对了两天,就理清了这二十来年帐和那半库金银金饰,早晨等姜彦明返来,将帐细细和他说了,姜彦明头枕动手,半躺榻上,半晌才声音降落道:“母亲……就剩这些嫁奁了……”李丹若顾恤看着他,姜彦明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低声道:“太婆交给你,你就管着吧,也不消跟我多说,我不耐烦这些银钱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