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刑部郎中孙先忠明折上了请立刘婉仪为后、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折子,这一折上的朝野震惊谛视,折子递进禁中,天子留中不发,却在当天召见了孙先忠,封了从三品龙文阁直学士,这一召一封如投石静湖,在都城激起了千层浪,附议孙先忠和弹劾孙先忠的折子雪片般飞进禁中,这些雪片般飞进禁中的折子,却都如泥牛如海般不见了动静,天子不置可否的含混态度使这场辩论从折子上往四下漫延,以御史台为中竖的反对派和以孙先忠为中间的支撑派在朝堂高低吵成一片。
这一场史上驰名的立后之争一向持续了一个多月,只吵的范相公和魏相公焦头烂额,最后,总算是各让半步,天子同意册立新后,范相公和魏相公同意册封刘婉仪为贤妃,刑部吕尚书在京致仕养老,委孙先忠接任刑部尚书之职,加封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李玉靖实补枢密院枢密副使,李云志赐进士出身,补户部主事,其他十几个支撑立刘婉仪为后的皆有封赏,姜彦明补左拾阙,仍兼知制诰。
李丹若忙换了衣服,上车往禁中赶去。
李丹若手指划过纸上列着的范家几位娘子,点了点头道:“好。”
李丹若听了戴大/奶奶的话,转头看着一脸无法感喟的刘夫人,想了想笑道:“三伯娘和五mm都是有主张的人,这事我也说不上话,明天五郎和我提及这趟选新后和充分后宫的事,一个劲的感慨不断,说家里如有女儿,说甚么也不能送她进宫,不能让她去受那样的罪。”
第二天,李丹若刚送走姜彦明,魏紫引着个小内侍出去传话,刘贤妃要见她,让她这会儿就进宫。
“三婶说了好些不咸不淡的话,从五mm的婚事说到三叔的调派,说她们三房离京多年,五mm的婚事也没人帮一把,这几年也不晓得如何熬过来的,说三叔是个实心眼的,当年夺情都是为李家今后着想,谁晓得一个两个只当没瞥见,过了事各奔出息,如许的人家她有甚么体例,也只好靠本身,送凌波进宫去。”戴大/奶奶接过话道。
“嗯,这一趟,刘贤妃占了大便宜,光收拢的这些民气人手,就充足了,何况还封了贤妃,与皇后之位只差了半级,今后新后入宫……”姜彦明俄然叹了口气,李丹若看着姜彦明道:“选哪家娘子为后,范相公和魏相私有甚么设法没有?”
李丹若吓了一跳:“凌波?她如何想起来要进宫?那……她如何生出如许的动机?”刘夫人嘴角往下扯了扯,叹了口气道:“谁晓得呢!进宫有甚么好?你三伯娘的意义,现在老夫人不在了,家也分了,都是各家顾各家,她也晓得,她也不能怪谁。”
“是呀,这一阵子吵得民气惊肉跳。”李丹若也松了口气笑道:“总算安然畴昔了。”
“甚么事?”
李丹若吓了一跳:“甚么事这么急?”
“这算甚么彩头?邹后那样的心计手腕都折在她手里,那些没颠末甚么事的小娘子,送出来就是个死字,再说,这会儿的禁中,天时天时人和,她已经抢先占全了,就算千挑万选个心计手腕上能比得上她的,进了宫能仰仗的,也不过一个皇后身后,可她现在是贤妃,又生了大皇子,嫡出的二皇子又养在她那边,又差甚么?这不是彩头,这是捐躯。”李丹若低声道,姜彦明也跟着又叹了口气:“今后我们生了女儿,说甚么也不能让她嫁进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