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在李府门前愣住,就看到狄老爷满脸笑容,一只手拎着袍子角,小步紧趋恭敬的迎出来,狄老爷先长揖到底给李玉靖见了礼,又回身冲姜彦明也是一个长揖到底见礼,姜彦明忙深揖行礼,李玉靖笑让着两人,一起进了府门。

酒过三巡,李玉靖脸上泛着红红的酒晕,端起杯子冲姜彦明举了举,先喝了半杯,放下杯子,伤感的叹了口气道:“前儿接到你三伯父的信,唉!”李玉靖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泪透纸背啊!唉!大半辈子的辛苦付之东流。”

郭树昂首看了眼刘贤妃,垂下头没接话。

朱衣也未几问,只将李丹若的话反复了一遍,见李丹若点了下头,就曲膝辞职出去,要了车回城传话去了。

李丹若双手交叉紧抱在胸前,仿佛酷寒般靠在暖阁窗框上,怔怔的看着远处嬉笑玩耍的大皇子和墨哥儿,李凌波死了,从听随嬷嬷说她在为她父亲李玉绍谋中书侍郎的位子,说她一心要到勤政殿服侍起,她就晓得她已经踏入了死路。

两个内侍走到李凌波面前,放下托盘,看着李凌波道:“上头叮咛了,请李朱紫自裁。”李凌波冒死摇着头,直摇的头发狼藉如鬼,两个内侍默契的连对视一眼都不消,一个上前困住李凌波双臂,一个拿起托盘上的白绫,谙练之极的绕上李凌波纤细斑斓的脖子,只一下,李凌波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头就以一个奇特的角度软垂到胸前。两个内侍一人架头一人架脚,悄无声气的将李凌波抬了出去。

范皇子肝火直往上冲,直冲的晕头涨脑失了明智,俄然上前半步,在魏德妃侧后猛推了一把,魏德妃将将绕过站在正中的范皇后,恰好走在栈道边上,全无防备之下,被这猛力一推,干脆利落的一头跌下栈道,扑进了清澈的湖水里,扶着魏德妃的两个女使尖叫一声,一个扑倒在栈道上,另一个跟在魏德妃前面扑跌进湖里,恰好砸在魏德妃身上,两人翻着水花直往下没,内侍们反应倒快,急扑下湖救人的救人、急奔出去报信的报信,请太医的请太医,这一通乱从湖边缓慢的往宫内各处漫延。

宫里乱成一团,连一向闭门养病的刘贤妃也跟在皇上前面,一起急奔到魏德妃宫里,七八个太医一人顶着一额头盗汗忙得心惊胆颤,魏德妃人临时无碍,可孩子却没保住。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范皇后被李凌波凄厉的辩白声刺的直窜起来,指着李凌波颤抖着锋利大呼:“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来人,勒死她!快勒死她!”

“好好,我过来寻范相公说几句话,出来看着时候不早了,专在这儿等一等你,明天早上我得了几尾子鱼,可不能偏了你,走,去我府上,我们好好小酌几杯。”李玉靖拉着姜彦明的手,亲热的笑道,姜彦明也未几推让,叫小厮过来叮咛归去和程老太太说一声,就上车跟李玉靖往李府去了。

范皇后猛抬手死死攥住椅子扶手,惊骇万状的看着皇上,刹时面如死灰。李凌波缓过口气,怜悯的看了眼范皇后,下认识的往中间挪了挪。

皇上气的面白气短,嘴唇青白的几无赤色,坐在扶手椅上几近转动不得,刘贤妃沉着的站在皇上身边,垂下头低声和官家筹议了几句,直起家子,目光渐渐扫过浑身生硬的坐在扶手椅上的范皇后和侍立厥后、浑身瑟瑟颤栗的李美人,这才看向跪了一地的使女内侍,声音平和的问道:“魏朱紫如何跌进湖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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