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酒量谁不晓得?三五斤花雕下肚,只要别人不敢听的,没有他不敢说的。我们几个常说,萧哥儿幸亏是生在萧侯爷府里,如果生在豪门,铁定是个逃亡江湖的游侠儿。

云苍峰刚谈成买卖,原想带程宗扬来散心,恰好赶上这位张侯爷,全不把本身当外人,弄得他也啼笑皆非。

水中升起的,另有一朵荷花。舞姬立在一片花瓣上,两手在头顶合紧,身子轻柔地扭动起来。那具光亮的肢体就像水一样柔润,胸前两只丰乳轻颤著,洒下晶莹的水滴。

轰然一声,各家的侍从上前护住仆人,连吴三桂也踏前一步,鹰眼警戒地看著四周。

章瑜章瘦子刚会过客,这会儿像个肉球一样滚过来,满脸堆欢地说道:游爷莫恼,来来来,喝杯酒消消气。马爷说的是,让她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程宗扬又是骇然又是好笑,这些黑道人物匪气实足,坐在这儿听曲,也难为他们了。

文雅的琴声间,一具美好的女体仿佛一支玉白的兰花从水中升起。她丝绸般的发丝披在肩上,身上只披了一幅轻纱,被水一浸,轻纱变得透明,那具雪玉般的身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平凭了几分娇媚。

章瑜更加谨慎,堆笑道:小号这些庸脂俗粉,不知程公子是否还能看得过眼呢?

程宗扬举觥与张少煌一碰,笑道:张侯爷度量够大。

座中客人都被歌声吸引,程宗扬也心神俱醉,连中间的美妓都忘在脑後。正入迷间,俄然一道刀光闪过,钉在那舞姬脚边,吓得她一声尖叫。

琴声响起,弹的倒是古曲《流水》。水中阿谁曼妙身影伴著琴声翩然游曳,俄然腰身一折,身子如同圆弧,从手指到足尖从水面飞速掠过。没等众看清,又消逝不见。

张少煌叹道:我也不是度量大,你不晓得,那小子难缠的很。你让他吃点亏,他非要机遇补返来不成。还说呢,明天刚出了件事――也不知明天谢万石言语间如何获咎了他。谢小子下午回家,一开书房,就看到一对铜铃大小的牛眼瞪得血红,书房里一塌胡涂,架也倒了,书也破了,满墙满地都是牛粪,让谢老二差点没昏死畴昔。

他们跑到建康来逛窑子,莫非不怕官府?

程宗扬道:我是被那小子阴了,谁知他这么能喝。

张少煌身份高贵,本来应当坐在中间的主位,但他一坐下,就占了中间的客席,反而把程宗扬挤到中间。吴三桂负手立在程宗扬身後,鹰隼般的目光不断在堂内扫视,固然有点煞风景,但让本身放心很多。

几个黑道男人大模大样坐著,马雄用随身带的尖刀在炙熟的牛腿上剔下一大块,旁若无人地伏案大嚼。

那舞姬余悸未消,听了老板的叮咛,只得怯生生重新开端歌舞。章瑜打揖赔笑,安抚了游雍一席,然後过来笑道:张侯爷,没惊著你吧?

程宗扬笑道:那小子说他是岳帅的弟子?

章老板满脸堆欢,眼睛眯成一条缝,侯爷见笑了,只要能服侍得诸位爷欢畅,就是小的福分。

金槌击在玉制的磬上,收回叮的一声脆响,接著十余名美妓鱼贯而入,花枝招展地倚著客人坐下。张少煌随便搂了一个,心机却全没在那美妓身上,笑道:且看明天出场的是哪个。

张少煌笑道:章瘦子挖空心机才把水引到这里。一会儿在池中演出美人儿出浴,程兄定可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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