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地痞固然不甘心,但和尚徒弟下不来台,只好各自掏衣摸袖,你三文我五文凑了一把铢钱,赔给杨柳。小尼姑含泪清算了狗皮,然後才拿著光秃秃的剑柄,哭哭啼啼地走了。

看到中间的伴当顺手就拿出几枚银铢打赏畴昔,四周和尚眼睛立即红了。

程宗扬收起眼泪,面无神采地说道:空的。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空坟叩首有甚么意义?说不定人家这会儿正在哪儿欢愉呢。

明心买一送一,又多供应了一条谍报,那和尚俗家姓鲁,法号智深,著实是个浑人。因他身上刺著青,人都叫他花和尚,喜酒好肉,好勇斗狠,一喝醉就耍酒疯,在庙里待不住,才赶到菜园来……哎哟我的佛祖爷爷!佛门净地,是谁煮的这锅肉汤!

程宗扬说了李师师的身份,然後冷著脸道:我思疑临安有光亮观堂的人,她在江州看到殇侯的尸毒,特地返来找解药的。

俞子元是一营旧部,与谢艺豪情极深。他冷静摆好祭品,然後向前任长官的宅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著几名赶车的军士也过来一一施礼。

两人一见仍旧,把臂言欢,倒把程宗扬等人晾在一边。程宗扬也不活力,如有所思地看著两人。秦会之觉得家主故意结识,整了整衣服正待开口,却被程宗扬拉住。

秦会之咳了一声,他说公子爷来庙里上香,庙里这个……很有光彩。

内行!内行!程宗扬道:西南要建成澡堂!你想啊,西面邻著你们的庙,每天念完经一身臭汗,到澡堂拿香肥皂嘎吱嘎吱一洗!再找俩小妞捏捏背,松松骨……那滋味!嘿!

饶是俞子元在临安待过量年,一下也被问住了。倒是秦会之笑道:悦生堂是临安有,刊印的册本更是号称六朝最精。这等书蠹才晓得的地点,俞兄多数未曾听过。

程宗扬筹办去瞧瞧祈福榜,俄然间停下脚步。俞子元并没有甚么非常,秦会之却神情微动,扭头朝北望去。眼神交汇,程宗扬略一点头,抬腿朝北走去。

奸臣兄,你也感觉法海和白素贞有一腿?

明心一手掩住嘴巴,满脸不屑地在程宗扬耳边道:削发人不坐禅念佛,偏要舞拳弄棒,该死他到菜园来堆肥浇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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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还在後面跟著,程宗扬一边迈步,一边想著如何把他抛弃,一边随口与明心对付。

再来!和尚大喝一声,拿起中间儿臂粗细的禅杖,然後扯下上衣,卷在腰间,暴露尽是刺青斑纹的上身。

那小尼姑被他搂住,没法脱身,俄然小嘴一扁,呜的哭出声来。

四周的地痞都忘了喝采,一向神情悠然的秦会之神采也变得凝重。明心含著那块狗肉,吐不敢吐,咽不敢咽,这会儿看得入迷,喉头一动,一大块肥狗肉顿时滑到肚里。

秦会之笑著插口,沿著小河的通衢便是临安最繁华的御街,两侧不但商贾云集,并且有各色瓦子。内里的北里成百上千,角抵、相扑、吞刀、吐火、走绳、把戏、侏儒、优伶……歌舞百戏,应有尽有。

程宗扬揉了揉眼睛,对俞子元道:这坟仿佛重新添过土?

谈笑间,秦会之抬手一指,前面便是钱塘门了。

谢艺临终前仍对山岳正赛念念不忘,现在斯明信和卢景拿到了山岳金尊,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程宗扬抓了一把泥土,添在谢艺坟上,渐渐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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