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商诚心肠说道:“徒弟,感谢你。”
“刚才谢的是刚才的事,这回是谢徒弟给我这个机遇。”高智商道:“乾爹对我是真好,恐怕我被风吹了雨淋了。徒弟对我好,是敢让我独挡一面。徒弟,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大的事,你眼都不眨,一点都不怕我把事情办砸了。”
那些家奴都是砍木的熟行,在巨木冲下的间隙中缓慢地挥起钩竿,把越来越多的木头拖到堤坝下流。另一帮人把绳索系在树上,像纤夫一样拖着树幹,他们弓着腰,身材几近伏到空中上,绳索深深嵌入肩头的肌肉中,降落地喊着号子,把树幹拖到岸上。
钩取木料的匠人中传来几声哭腔,“黑娃z娃!”
最有技能的还要数那些用钩竿分拣木料的匠人,他们要在树木撞上堤坝被弹开的一刹时,精确地钩住树幹,早一步树幹带着上游的冲力,一下连人带竿都被撞飞,迟一步树幹落空动力,漂泊着靠在坝边,再想拖动要破钞十倍的力量。并且上游漂的树木偶然一次就是四五根,如何制止它们撞在一起,找到合适的下钩角度,都需求精准的目光和技能。
村中的行商也各自出来,离堤坝远远的,在旁观瞧。
“小子,你都说过了。”
“没错。邳家是本地豪强,与郡中大族干系不浅。如果新太守把本地豪强获咎狠了,必定要借助外来的贩子。到时候我们程氏商会就有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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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奴当即伸出钩竿,钩住树幹,借着水势缓慢地拖到堤坝下流的乱石滩上,然後用绳索系住树木,拖到岸边的空场上。
程宗扬本来筹办天一亮就走,去城中与敖润汇合。没想到这会儿却看住了,固然只是啸木的匠人借助河道运送木头,但奔腾的巨木带着浪花撞上堤坝,竟然有千军万马的气势。那些匠人如同操戈的军人,在巨木的撞击下寸步不让,紧紧守住脚下的堤坝,纯熟的技能令人叹为观止。
木料正不竭漂下,稍有耽搁,就会在坝下堆积,一旦坝湾被树木填满,再漂下来的木料就会直接弹飞,後果难以预感。是以那些匠人再心急,也只能留在坝上等着接够本日的数量。
村庄里人多眼杂,程宗扬没有拿出蛋屋,与冯源等人挤在茅舍里住了一夜。天刚朦朦亮,便有人从村中跑过,一边叫道:“放树喽!把稳喽!”一边用力敲着梆子。
程宗扬对首阳山铜矿本来有本身的考虑,但见高智商信心实足,因而笑道:“那好,我就看着你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