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寇凛眯了眯眼睛,阴恻恻的凑到楚谣耳边低语,“早些年啊,你还小,本官借着肃除阉党,将他们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再没几个有胆量提起来,包含裴颂之本人。毕竟他这条命,还在本官这里记取,若非定国公出面保他,本官早已将他做成人彘。”

那封藏头诗过于简朴,楚谣未曾复书给她,她也没有再寄,至今也不知她倾慕的究竟是哪一个“楚公子”。

楚谣睫毛颤了颤,垂下头:“对不起大人,我……”

寇凛所言极是,悲伤能窜改甚么?

“一个女人,本官的亲姐姐。”寇凛漫不经心肠道,“十之八九早就死了,但本官始终不肯断念。”

“呵,没吃过苦的世家后辈,遭受一丁点打击就意志低沉。”寇凛站在门口,一面拿动手帕擦着袖口上的鼻涕,一面嗤之以鼻,嫌弃着道,“想当年本官在这大理寺缧绁里,每天被烙铁和冷水轮番服侍着,十个手指甲都被裴颂之拔光了,也没见本官吭一声……”

“本官晓得了。”

牢房里是不设烛火的,唯有暗澹的月光透太小小一扇换气天窗晖映出去。

楚谣并非用心指导寇凛着将目光从谢从琰身上移开,她是在当真阐发,“如果无关党派斗争,那会不会与部属有关?许是部属偶然中获咎了谁?”

“大人,您问吧。”

“多谢大人提点。”楚谣长长呼出一口闷气,垂垂规复了昔日的安闲。眨眼间,又担忧起来,“可您奉告部属这些,不怕……”

楚谣闷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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