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反应倒是很快。”寇凛接过信封，拆开，瞳孔紧紧一缩。
好只油滑油滑的老狐狸，寇凛内心一声嘲笑，若不是怕楚谣悲伤，他真该拉楚谣来看看，这就是她所谓的舐犊情深。
“是啊。寇批示使的厨具是他本身带来的，宝贝的很，碰都不准奴婢碰一下。”春桃比划着，“装在一个这么大的长方形檀木盒子里，内里层次清楚，能装很多东西。”
寇凛冷不丁一笑：“宋都督既然晓得，说出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此时，外头保护又来报：“老爷，舅老爷递返来动静……”
春桃捧着托盘， 来回于厨房和楚谣的院子。她一起低着头走路， 大气也不敢出， 因为彻夜尚书府内很不平常。
寇凛持续道：“我能拿来弹劾宋家的，是宋家打通老宫人做伪证诬告我的事情，我手中已有证据，可宋亦枫只需推宋世钧出来顶罪，说他觊觎锦衣卫批示使一职，这事儿就算完了。而你娘舅今晚从红袖招抓来的强盗，或许也会有人指证定国公世子求药一事，可宋家若说他们只是求药，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一样何如不得他们，顶多对定国公府的名誉形成影响……”
楚谣略微沉吟了下，神采忽地煞白，“啪嗒”扔了筷子，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吐出来。
稍后，有人在门外道：“蜜斯，寇大人。”
宋亦枫好笑道：“我没听错吧，申明狼籍的寇批示使竟与我提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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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为何不敢提国法？”寇凛嘴角带着轻视，“下官申明狼籍不假，但于朝中为官九年，所行之事，皆顺从《大梁律》与圣谕，敢说从未枉法专断，谋私害一人道命。”
楚谣再旁一看，信封里是一沓金票，一张一万两，共十张。
更惊奇他竟然一手好厨艺， 还自带着厨具， 一把削铁如泥的剔骨刀在手中随便打了几个旋， 一条猪腿骨肉是肉骨是骨，剃的干清干净。
楚修宁道：“但说无妨。”
寇凛凝睇她：“你不想我收？”
她惊奇为何这位传闻中的权贪，老爷的政敌， 竟被准予自在出入他们尚书府。
“宋都督有备而来啊。”楚修宁笑了笑，“外头想必备好了人马，筹办先发制人的抓捕寇批示使了吧。若说这颠倒是非吵嘴，本来宋都督才是妙手。”
保护排闼入内，行过礼，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呈给寇凛：“寇大人，中军宋亦枫宋都督前来拜访我家老爷，现在正在老爷书房。”
寇凛扬了扬手里的金票：“楚尚书是甚么意义？”
现在府内防备森严， 三步一哨，守夜巡查的家仆以及婢女婆子们皆是生面孔。被他们如鹰隼般锋利的目光盯着扫一眼，浑身像被扎了针， 寒毛根根直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楚谣是真吃不下了，也不想与他会商这些，忧心忡忡道：“您就这么返来了，我哥哥他们……”
楚修宁伸脱手虚让了让：“寇批示使是受害者，也是主导者，我不过从中共同，统统以你的定见为准。”
是阿谁兵器匣？
宋亦枫睨了他一眼：“公然够放肆，见到两位上官，莫说施礼了，连声号召都不打。”
宋亦枫面沉如水。
楚修宁道：“出去。”
楚谣冷静听他说着，心中忽的有些冷。
左军都督府，领属浙江、辽东、山东等都司卫所，在五军中的职位仅次于中军，右都督这职位虽只是个名誉虚衔，官位倒是正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