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傲然道:“不错,我便是李存勖,李亚子便是我!”
“何故见得?”这一次倒是少女和陈抟同时问道。
陈抟本对这一行人深怀戒心,现在看这公子当此危境,还是气度恢弘,神定气闲,心下佩服。又听少女言到朱温,那是害死外公外婆和父母的大仇敌,不共戴天,不由得激起同仇敌忾之心。
陈抟看那公子面如冠玉,豪气勃勃,心生好感,笑道:“小弟陈抟,山野小子,不懂武功,更不会甚么绝技,只不过自幼随父上山打猎,技艺矫捷罢了。实在刚才那位年熟行下包涵,没下重手罢了。这位年熟行下自有分寸,何况这位蜜斯女中豪杰,小弟那是多此一举,那里谈得上救济。”
老者心中疑虑,还欲再问,公子道:“小兄弟,我们再赶一程路打尖安息如何?”陈抟未及答话,少女噘嘴道:“不好,我累了,也饿了。”公子道:“舍妹无礼,兄弟莫怪。”陈抟笑道:“不瞒公子,小弟早都饿了,你看,马儿都在低头吃草呢。”公子哈哈大笑:“小兄弟真风趣,你是在提示鄙人要给坐骑喂食草料,安息脚力。”
陈抟又惊又喜,道:“你便是晋王,阿谁打得朱温丢盔弃甲的晋王李存勖?”
本来陈抟年纪虽小,倒是天生的心机机灵,聪明至极,加上父亲从小教诲,三年前又蒙受剧变,虽无江湖经历,倒是脑洞大开,有如老江湖普通。那公子与陈抟萍水相逢,互存戒心,水是公子的,公子先喝一口,那是为了让陈抟放心饮用,陈抟喝过后,公子又喝,毫不嫌弃,那是当陈抟是本身人。陈抟内心内心天然感激佩服。
公子取出一块大饼,递给陈抟,陈抟接过来,咬了一大口,道:“好吃。”几口吃完,公子又递给他一块,陈抟狼吞虎咽。少女看他模样,噗嗤笑道:“饿死鬼,噎死你!”这句话听在耳中,三年前阿谁刻骨铭心的夜晚,外婆说:“你这吃相可不好,将来娶不到媳妇。”父亲在灯下浅笑。景象如昨,言犹在耳,却已是天人永隔,本身今后成为孤儿,心中大痛,好像重锤,猛击胸口,开口不吃,他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不会粉饰,真情透露,不由得怔怔流下泪来。少女一愣,不明就里,看他悲伤,觉得本身说话伤了他,心中惭愧,道:“我是说着玩的,你如何了?”陈抟干脆放声大哭,哽咽道:“我如果饿死可如何办呀,会不会变成鬼呀,青面獠牙的。”向少女道:“到时我来找你玩,你还会认得我吗?”少女笑道:“你都变成鬼了,来找我干吗?你别来,我怕。”陈抟道:“我来找你还银子啊,五百两,不对,一千两,另有五百两,是利钱。”少女格格笑道:“你不要来,我不要了你还,到时你变成孤魂野鬼,那么不幸,还是你本身留着罢。”
老者道:“公子,此地险要,不成久留。还是过了这个隘口,找个客店。”公子情知老者所言有理,点头道:“走罢。”催马抢先便行。老者仓猝道:“公子慢行。”抢在公子前面。
少女吃吃笑道:‘’傻子,骗你的。”陈抟怒道:“你们女人就会哄人,越是标致的女人越会哄人。”少女笑面如花,仰脸道:‘’是吗,我标致吗?有多标致?”陈抟不答,回身欲走。
公子翻开水袋,本身先喝了一大口,递给陈抟,陈抟喝了几口,还给公子,公子接过又喝了一大口。陈抟心下又是佩服,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