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如许想着,就用心想玩一把面前的这个小和尚,因而径直走近他,边说:“借用小徒弟的法眼看看,我身上究竟有甚么脏东西了。”

“我,老墨子。”

老衲人坐着没动,只是伸出右掌往我膝下一抬,一股气流就撑住了我的双膝,我跪不下去了。劲道之大让我大吃一惊,我晓得赶上高人了。

老衲人正色道:“这是老衲的寝室,不免有些肮脏,岂能玷辱了佛祖。”

随后走向老衲人的房间。

不料老衲人摇点头,髯毛也跟着飞舞:“北山寺不需求香火钱。”

还好,老衲人摇点头,我刚把心放下,不料老衲人一番话顿时让我差点就被吓晕:“异类之物不在身边,而在体内。”

我当即回身,毕恭毕敬地朝老衲人鞠躬作揖:“徒弟,打搅了。”

说罢翻开房门,将我引进了大雄宝殿。

“我这里有电话。”身后俄然想起一个声音,苦楚而陈腐。

老衲人神神叨叨的一席话,倒把我说得有些忐忑。明天樊曼妙就说过我身上有甚么味道,建议我去“问问”墨农先生。现在老衲人如此一说,我不信都不可了。

“既然是必有,缘何又是难说?”这不是自相冲突吗?

这就难办了,在体内,莫不是要脱手术?

“你神通好泛博哦。”尹二孃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现在在那里?甚么时候返来?”

老衲人就悄悄地站在中间看我打电话,很当真的模样。

老衲人也当即改了称呼,不再叫我为施主:“闵先生比来是不是去过夜郎谷了,那处所不是凡人随便乱钻的。”

身后的侧门边,小和尚鬼头鬼脑地依着门框偷看着。

“所谓难说,就申明此厄可解,一旦解了,灾星天然陨毁;倘若不解,灾星来临,厄运天然就是必有。削发之人,守着佛门净土,就是专为有缘之人消灾解厄,此乃己任。不过施主信则有缘,有缘则灵;倘若不信,菩萨也无何如之。阿弥陀佛……”

“施主何必多礼,这番相遇,也算是施主和慧觉的缘分。”

我忍不住想笑,因而又说:“你房间里有座机没有?我只想借个电话用用,我会给香火钱的,小徒弟何必这般惊骇呢?”

我心跳得慌。如果老衲人说是,我是不是就该把念珠抛弃了?倘若抛弃了,我下一步如何去帮忙薛奴探听龙骠营先人的讯息?就算老衲人说是了,我是该信赖老衲人呢?还是该信赖薛奴?薛奴的东西,不该该是“脏东西”啊。

我坐在椅子上,老衲人坐在床沿,相视无语。

“没有没有,我房间没有电话。”小和尚说罢回身就要回房。

挂了电话,我把老衲人的房间浏览了一边,床、桌子椅子都是古香古色的。墙上贴着暗褐色的墙纸,全部房间没有一尊佛祖,连照片都没有,乃至连木鱼和经籍也没有,看不出是一个老衲人的房间。

“不要提了,歌声歌声,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好了拜拜。”

“谁呀?”一听她懒洋洋的声音,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疾步追了上去,这深更半夜的,归正我也没有甚么去处,找不到电话,就没法晓得尹二孃的环境,也找不到工人来修车,我更不能分开了。

那么,我身上会有甚么脏东西呢?蚩尤杖和罐子里的那些宝贝,我都藏在了家里。对了,薛奴送的那串念珠还戴在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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