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打仗的女子太少，他沉着脸看着那跑得缓慢的人，心想师父说得没错，要出世才看得清人间百态、民气险恶。等听惯了花言巧语、舌灿莲花，他才不会再因这两句调戏失态。
说罢，翻开一个大箱子，抽出一个小箱子，再解开层层布包，最后将个破不溜丢还漏了洞的铜鼎放进了李小二买的一堆东西里。
“巳时摆布，太阳还没到顶呢。”
“等等。”
轻吸一口气，宋立言拧眉：“你如何不早说？”
“大……大人贤明。”
但……不管如何说，眼下他的的确确是有点恼羞成怒。
“六月廿当日，楼掌柜来县衙，也只走过这些处所？”他问。
宋立言应了一声，扶住她手臂，带她下了屋檐。
“这类话，奴家敢同谁说啊？”楼似玉扁嘴，“都是些小道动静，加上奴家本身瞎猜的，真当供词说出去，还不得让人思疑奴家和那一串儿命案有关呐？好处没有，白惹一身费事，奴家又不傻。”
宋立言一顿，还是问她：“本官为何与别的县令分歧？”
顺着她指的线路看了看，宋立言发明，如果她没扯谎，那就如许的线路，是如何也不成能打仗到大多在后庭和检查院办事的县令的。
“楼掌柜要的货是吧？”高高的柜台背面坐着个小老头，眯着眼睛笑，“老主顾了，买这么多东西，那我便再送掌柜的一件。”
惨叫声？宋立言皱眉：“约莫甚么时候？”
这破铜烂铁的……李小二有点嫌弃，心想跟掌柜的要求的“花架子”也差太远了吧？不过看在不要钱的份上，他还是收下了。
脚终究踩实在地，她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也规复了赤色，又笑得明丽光辉了：“该说的奴家都说了，奴家还忙着归去清账，就不陪大人闲逛了，奴家辞职。”
夏风拂过，凤仙花随之摆动，灼灼明人，粉嫩的色彩被风一吹，散在氛围里，染了美人的裙角，也染上宋立言的脖颈。
“是……是吗。”
“大人？”有衙差过来朝他施礼。
“但是可巧，当日税收院没人，奴家在院门口左顾右盼，正筹算找人来问问，就闻声后庭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只一声，就没了下文。奴家当时被吓了一跳，可衙门里巡卫的衙差都没反应，奴家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正在思疑她的人，宋立言略为心虚地别开了头。
石敢当里有甚么东西他不晓得，但明显它是个祸端，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石敢当在两年前就被挪走了，县衙如何还会死人呢？就算有妖怪想要那石敢当，也该冲岐斗山去，而不是在县衙杀人。
这公判堂的屋顶离空中足足有三丈，真从这儿滚下去，那就真是要放松得去见阎王了。
“衙内高低本官也都打过号召，不会有人束缚。”宋立言扭过甚看她，“掌柜的能够放松些。”
“六月？”楼似玉眨巴着眼尽力回想了一番，略有些躲闪隧道，“记不太清了。”
浮玉县的衙门修得不错，气度又持重，七月的凤仙花在衙门各处盛开，紫红一片。
宋立言对劲地看了两目炫圃，正色道：“县衙里这接二连三的命案不是没有人查过，客岁州府上还派了高官下来，将县衙里里外外查了个透，很可惜一无所获。”
“哦？”宋立言蹲下身子，撑着屋脊坐在她身侧，“掌柜的懂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