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是我形成的,我会替你想体例。”勾水摆手,“你先归去。”
回溯绕去他跟前,固执隧道:“那么多年之前的事,臣早就不记得了,眼下恰是多事之秋,臣但愿吾王能留在族里,莫要再出去。”
“你不懂。”勾水甚是头疼地朝她吐信子,“让我归去看他那弱不由风的模样,还不如让我死在外头来得痛快。”
这一段故事宋立言在上清司的史册里看过,道人宋江阔,上清司第八代嫡派弟子,剿除蛇妖有功,担当了上清司。
一百年以后两人再见,身边隐派的长老喋喋不休地同勾水说着大战的风险,而回溯就站在中间看日落,眼里染了一层霞光,温和而喧闹。
这是他当年抱着勾水的行动,烽火纷飞,赤色染天,勾水躺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他伸手去擦,没想到越擦越多,最后他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濒死的蛇啸声穿透了全部碧波湖,声音极大。
以金印封着,又有九蟒相护,还能是谁的棺椁?楼似玉轻叹一声:“蛇妖回溯。”
红瓦感喟,加大嗓门道:“大人健忘吾王是如何死的了么?为了替您寻药,他不吝冒天下之大不违,与报酬敌,也与妖界为敌。大战那么多年,他从未让您出来接受过一星半点,可最后呢?他是死在您手里的。”
勾水板着脸没露情感,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刚正不阿的王。
没有瞳人的眼睛抬起来,回溯脸上暴露些猜疑,看看她又看看那晶莹剔透的宝塔,长舌一伸就将塔圈了畴昔。
血越流越快,却被棺木上的金印十足吸了出来,渐渐的,那些金印像是被烫化了普通,从棺木上缓缓褪去,滑落到了九条巨蟒的身上。巨蟒痛苦地挣扎起来,可它们没逃,一边吼怒嘶吼一边将金印都承了,实在忍不住疼,蛇尾便猖獗摆动,将中间的古树十足拦腰甩断。
红瓦滑头一笑,没理睬她的气愤,勾引似的持续朝回溯道:“大人闻闻,这里头是不是王的味道?”
允准甚么?他不晓得,但他还是点头:“好。”
摇点头,楼似玉想,幸亏勾水活不过来了,不然瞥见如许的他,保不齐还得毁天灭地。
“回溯大人,王被关在这里头了,您瞧瞧,能救他么?”
这血祭的确是木羲翻的卷宗上头写的新存亡去多年妖怪的禁术,但这禁术也仅仅只能复全妖怪的肉身,回溯三魂七魄已散,就算活了也是行尸走肉,再不是他本来的模样。
楼似玉接着道:“勾水的确是祸乱人间罪孽深重,奴家也没想过救他,但他是死在回溯手里的,或者说是重伤难愈的环境下,回溯送了他最后一程。回溯承诺我,以三魂七魄封他内丹,我也就送他小我情,放蛇族残存的人一条活路。”
“哪有甚么药啊,对妖怪而言最好的药就是民气。”楼似玉点头,“上清司之人多有修为,其心脏是绝佳的药引,勾水挑准人动手,一共收了九百九十九颗上清司之人的心,本已经是大功胜利,但可惜,他在归去的路上被上清司的人堵住了,大战落败,还被上清司的人追剿到了蛇族老巢。”
与此同时,血阵落在了棺木上,封得死紧的棺盖俄然就滑开了一条缝。
但是,当回溯第一次为本身的事与他开口的时候,勾水却没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