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河眼神古怪,伸手替他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霍捕头,官职不高,话却很多啊?晓得挺多?”
“嗯?”楼似玉没听明白,“您说甚么?”
本来如此,砸她的堆栈,就是想逼她现身?楼似玉微微挑眉,然后脸一垮就挤出副欲哭无泪的无辜神采,扭着身子哀哀叫喊:“这是做甚么呀,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呀?”
不成思议地打量他两眼,罗安河笑了:“你算甚么东西,也敢来诘责本官?”
愤怒地捋起袖子上前,罗安河想抓她,可霍良愣是挡在他前头不让。
他一个小捕头,如何去对于这类大官啊?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霍良还待再说,中间却已然飞来了几道白光,唰唰唰地缠上她的身子。
楼似玉悄悄担忧,她若化了妖力与他们当街抵触,那便在宋立言那边交代不畴昔了,以是本是想装个荏弱伏个低,好以人类的身份想体例脱困,没想到霍良如何就站了出来。
“这可不关鄙人的事,拿走勾水内丹的但是小娘子你。”裴献赋很无辜,“内丹没了,上清司的人还死了几十个,加上之前县上死的性命,还不敷拆一个堆栈的?”
“为官者为民为君,上开阔对六合,下公道对百姓――此乃入仕时必习之语。若本日大人是为公要捕了楼掌柜,部属必然服从。可眼下来看,大人以公机谋私欲,犯为官之大忌。”不卑不亢,霍良劈面直视他。
他一向挺喜好掌灯堆栈,也感觉楼掌柜是个好人,若非不得已,他是不想来做这件事的。但是眼下想来,他来做反而更好,只要楼掌柜不呈现……
还没想完就闻声个熟谙的声音在中间响起,霍良一僵,手搁在腰间的刀柄上不敢扭头,大声喊:“愣着干甚么,脱手啊!”
霍良不敢看她,反而是昂首望天,嘴唇伸开一小条缝,含混小声隧道:“掌柜的快走。”
“这才几日不见,小娘子如何就成如许了?”有人笑着走到门前来,卷来一阵桂花的香气。
楼似玉娇软地今后倒,被霍良堪堪接住,眼里的泪珠儿立马就滚落下来了:“这都在说甚么呀,奴家如何听不明白?”
没伸手接,楼似玉抱着胳膊嘲笑,倚在门口道:“倾慕二字可不是嘴皮高低一碰就能让人佩服的,奴家这儿有刀,大人无妨将心窝子挖开给奴家看看?”
“这是做甚么呀?”楼似玉伸开双臂,责怪地朝霍良顿脚,“我楼家家传的堆栈呢,哪能说砸就砸?”
眼下支起火去点了广进当铺门口的丧灯,昂首望着灯笼里那腾跃的光,楼似玉俄然反应过来,她所处的人间是暖和的,不但是因为有想等的人,还因为身边有一向陪着她的人。柴米油盐,吵嘴欢笑,在她孤寂的日子里,是身边这群人在支撑着她。
又是妖怪的狡计!
衙门离这里不远,转眼就能瞥见一队衙差带着锄头铁锤往这边来了。为首的是霍良,神采较为凝重,几近是硬着头皮站到掌灯堆栈前头,来回踱了两步,抓了抓脑袋,才朝背面道:“脱手吧。”
背面一群衙差举起家伙就想上前打砸,可一道影子闪过来,缓慢地将他们拦住了。
“大人冤枉啊,奴家是诚恳本分的买卖人,从小就在这儿开堆栈,如何会是妖怪?”楼似玉抽抽答答隧道,“您几位在说甚么,奴家压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