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树?
她执起炉上温着的铜壶,往白玉杯中倒了杯温热水渐渐抿着。
羽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还不待看清,那鸟就似吃惊了普通猛地飞走了,只留下稠密翠绿的树叶在伸展开的枝叶上顶风颤抖。
蓦地一瞬,风停了,那炙热便仿佛凝固在氛围中,叫人烦躁难安。
况儿!
郭圣通见他热得额头上满是汗,忙叫人引他去外间盥洗一番。
但她不想再睡了,再睡早晨就该失眠了。
“阿姊,内里多热啊,快出来。”
她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叮咛道:“看看参事在做甚么,如果无事,让他午厥后见我。”
他正色道:“固然旁人面上都对我和蔼亲热的很,可私底下定是对我这个主公的内弟多加留意,我可不能丢了姊夫和阿姊的脸。”
郭圣通才站了不到半刻钟就实在受不了了,她刚要回身进殿,眼角余光忽地扫到一只羽毛灿艳的鸟儿立在树梢上。
再或者把香椿焯水放凉切段后,和滑嫩的豆腐拌一拌。
少年双眼带笑,活力兴旺。
说的便是这类树吗?”
郭圣通顿住脚回望,但见光辉的阳光从堆叠绿叶的斡隙中洒下,一地光斑闲逛。
羽年点头,“夫人只怕不晓得,这椿树还能吃呢。”
她昨夜睡的不结壮,这会倦意反上来,没一会便丢了手中的书卷沉甜睡去。
郭圣通抿了抿唇,忍不住道:“你也别太大压力,凡事极力就行。”
郭圣通笑笑,提起裙摆往殿中走。
羽年笑着点头,“不是,吃的是叶子。”
如许富有野趣的吃法,说的郭圣通都谗了。
她重又歪到南窗下的软榻上,透过薄薄的窗纱模糊能够看到那高大的椿树。
她胃口不佳,勉强用了一个烤饼喝了半碗山药乌鸡汤便叫撤了。
像来邯郸的路上蓦地忆起朱浮进谗言而致郡守反出,实在已是宠遇了。
把那嫩芽采摘下来洗净后,打几个蛋搅匀后和着香椿芽摊入锅里,香气扑鼻,真真是把春季吃进了肚子里。
刘秀麾下参事很多,但能被郭圣通提起的只要她的胞弟郭况。
热风漫来,叫人胸口闷地发堵。
敞亮的阳光中,一个翩翩少年大步向她走来。
郭况接过常夏端上来冒着冷气的酸梅汤,一口气就咕咚咕咚喝了。
邯郸城中并无诸将家眷,郭圣通连一个说话的人都寻不到,冗长的白日只能用看书来打发。
他越走越快,到最后几近是小跑起来。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上午,等着再醒来时已过了中午。
郭圣通长出了口气,“那哪能一样呢?”
也不知是不是体贴则乱,不太短短几天,郭圣通就感觉郭况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她禁不住心疼:“吃的风俗吗?住的风俗吗?每天累不累?”
一股冷气劈面浇来,郭圣通舒畅地只感喟。
殿外宫人们听着动静,忙轻声扣问道:“夫人,可要婢子们出去服侍?”
用过午膳后,她又犯起困来。
郭况点头,“不是,不是。”
身侧早已空荡荡,她撩开帐幔趿拉着丝履下了地。
暑热渐盛的时候,宫人们抬了冰山放在角落里,寒气弥散中冷风满屋。
晨光熹微中,甜睡了一夜的万物渐次复苏过来。
窗纱和婉地垂下,粉饰住刺目敞亮的阳光。
郭圣通笑着瞪他:“嫌我迟误你时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