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嘴轻笑:“真是巧,本来我还在想如何让将军中计,谁想那晚他就喝醉了,被人送返来,我就接住了。他早已分不清是谁,也是你有孕,好久没有同他温存,我便到手了。”
我停下脚步。她如何会知?
一小我一把抓住我。我被他拖沓在地,使出浑身力量去厮打摆脱。他同我在滂湃大雨中胶葛。我挣扎着,放声大哭,尖叫着,用力咬着他,歇斯底里。
“我杀了她。”我看着他的双眼,冷冷一笑,悄悄说。
恍忽间想起最后的时候,雀跃又不安地爱上他,觉得将来有一日哪怕粉身碎骨,也能够云淡风轻地回身拜别。
她低头一笑,抬开端说:“传闻碰到丞相大人了。”
我眯了眯眼睛:“你派人盯着我?”
一旁的婴孩脸上沾着她母亲的血,收回清脆的哭声。
我提剑上前。她见了,本就如白纸般的脸更加白得如同死人普通――
他一愣。他身后的宇文大半张着嘴,目瞪口呆。
可如有一天,他真的不爱我了呢?如有一天,天命不再庇佑我了呢?
独孤公子脸一白,赶上前两步抓住我:“莫离!产生了甚么事?”
挫骨扬灰?我先杀你!――
偏院里的喊痛声却一阵响过一阵。
我回过甚看着她,只感觉周身如火炙烤:“你熟谙徐氏?”
我闯进屋去,见秋彤躺在床上,狼藉的头发沾着汗水贴在脸上,尤在喘气。
我提着剑,头子森然,回顾看了一眼惊呆的侍女和产婆。她们这才醒转,尖叫着往内里逃命般涌去――
他笑笑,抬起手指将我脸上不知甚么东西悄悄擦去,说:“看你,玩儿得一脸的灰。”
枉我千织万纺,现在竟一丝断线无存。
蓦地见到我。拖着三尺长剑,满身湿透,淋漓鲜血。
他紧抱着我,凶恶地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用力吼道:“莫离!!”
她见了我,也没施礼,微微点了点头。
莫非甘心成为鱼肉,让别人做我头顶上方的刀俎?
她掩口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该走了……该走了!
贺楼齐不满,跟在我身后嘟囔说:“我贺楼齐堂堂七尺男儿,本是跟在将军身边以图建功立业。谁想到现在每天陪着你一个女子到处瞎转。”
她说:“她一心要出人头地,煞费苦心让艳名传遍荆州。但是没甚么人晓得,她另有个胞妹,一向养在闺阁里,从未示人。”
这便是贺楼齐说的了。
那是一张母亲的脸。啊,那稚小粉嫩的婴孩躺在她的身边。她已成了母亲!
正要走过,她叫住了我:“莫离本日去拜佛了?”
秋彤低头抚了抚肚子,嘴角微微扯出凉薄的笑:“她的事与我何干?我们是姊妹没错,但是她看不起我。她感觉我天生就是她的尾巴,听她摆布。她把我安排在你们身边,是要我安排机遇让她和独孤将军私会。她倒想得好。但是真不巧,我也想要将军……阿姊到不了手的男人,现在成了我孩子的父亲。将来姐妹见了面,她还不知会如何气死!”
她在身后幽幽说:“只怕等孩子生下来,将军更忙,就更没工夫管你了。”
不,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尚温热的血如泉般喷涌,喷我一身一脸。
我松开手。她的身材软软地倒了下去。眼尤未闭,脸上溅着几点血星,竟有一种莫名的凄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