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顿时笑作了一团。
刘直不疑有他,说:“郡守大人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连两个月前荆州的望族徐氏要将嫡长女嫁给他做妾,都被他婉拒了。”
而后一起上,刘直对我毕恭毕敬,不断地赔罪,仿佛唯恐我归去了会在独孤公子面前告他状似的。一再告饶,同我说,那徐氏女的事情,可千万不要提起是他说的。
我点点头,想起困于洛阳的天子,担忧地说:“不知至尊如何样了。”
“甚么样……叫尚可?”我不满这个答复,抬开端诘问。
刘直一愣,细心打量了我一番,俄然说:“哎呀!末将失礼了!极刑极刑!”
他见到我,那已怠倦的双目重新有了敞亮的光彩,两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总算来了。”
在那窗楞上,插着一支柳条,已经枯死,失了水分,反而直直挺着,似不甘心。
面前闪现出坐在案后,在暗淡的烛光看书的他,到困乏处,昂首看到窗上那支柳条,嘴角撇出一抹笑意。
他有些惊奇,忍不住发笑:“你还真的上心了?”
刘直一脸疲态,笑着说:“我等是明天半夜解缆的,这一起还未曾歇过一刻。”
我一笑,伸手一比划,已经能顶到他的嘴唇。我说:“我会不会长成公子那样高?”
刘直说:“去岁郡守大人刚到荆州时,荆州这里已荒废多年了。城防松弛,良田荒凉。比年兵戈,谁另故意种庄稼,总怕种下去了还不到收成,一兵戈又全毁了,白华侈力量。我们也不过是地痞日子。郡守来了以后,示以礼教,勤以农桑。本年开春,他亲身带着守城将士下田耕耘,现在,他带着我们种下去的那些粮食都已经收成了。”
我有些不美意义,但又确有些耿耿于怀,便一味将脸埋在他胸前同他撒娇:“说嘛。”
我抬手抹了抹耳边散下的头发,看着他说:“我叫莫离。”
贺楼齐夸大地笑起来,拊掌大声说:“哎呀,郡守大人对那位莫离娘子还是念念不忘啊!”
俄然听到彭武问:“将军在荆州可新纳了姬妾?”
我脸一烫。这一年来胸前老是鼓鼓胀胀的,跟吹了气似的。羞赧地扭过甚去不看他:“胡说!”
“莫离是谁?”刘直问。
半晌畴昔,门口一阵喧闹,有人大声喊:“郡守大人返来了!”
到那马蹄声垂垂近了,彭武像是认出了甚么,转头说:“仿佛是本身人。”他驱马几步到了路中间,大声问:“来的但是荆州军马?”
刘直一拱手:“饶了我。我这就走了,不敢碍你眼了!”说着牵着苍岚回身就走。
他想了一下,说:“那日酒宴,她出来给我敬了个酒就出来了。我也未曾留意看她。印象中尚可。”
我见刘直在他身后一副告饶的模样,笑着说:“他怒斥我说,堂堂男儿,何故作妇人之态。”
“他如何你了?”独孤公子问。
莫不是龙阳之好?
我推开他手中的酒葫芦,抬眼瞪了一眼贺楼齐。他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我。
刘直一脸苦相,对我说:“娘子何必记恨我到如此境地!”
因而结伴一起赶往荆州。路上一问才得知,他一传闻尔朱皇后诞下皇子,便立即遣人快马加鞭往洛阳去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