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他入殿,邕儿从背后击杀了他。
自从如愿身后,我再也没有去成陵拜祭过他,他亦从将来到我的梦里。但是现在听邕儿如此提及他,我的内心感觉有一丝陈腐的和顺松动了。恍忽中,邕儿那年青的脸上竟闪现出宇文泰的模样。我伸手抚过他鬓角的碎发,悄悄说:“我也很想他。”
今后邕儿温馨又乖顺地冬眠了十二年,对宇文护惟命是从,谨慎翼翼捧着他那颗不成一世的大志――
血将衣衿染得鲜红。
他一举清除了宇文护的翅膀,焚毁了宇文护在长安北边修建的豪华的宫殿,清算吏治,生长经济。到了他即位的第十五年,他决定出兵往东,讨伐北齐。
皆因为伽罗,因为我同独孤氏千丝万缕的联络。
灭齐的第二年,邕儿又率军伐突厥,在途中一病不起。六月丁酉****回到长安,当天夜里死在了我的怀中。
我一笑,抬眼看向窗外,仿佛透过那一道高墙,看到了内里的熙熙攘攘。我轻声说:“金马门外聚群贤,铜驼陌上集少年。我年青的时候在洛阳糊口过几年,当时洛阳还很繁华热烈,不似现在这般凋敝冷僻。――高氏真是把洛阳毁了。”
我和邕儿在跌坐在他的尸身边相拥而泣。今后悬在我们母子头顶上的剑消逝了。
“那家家又是如安在洛阳糊口的?家家不是从建康嫁到长安的吗?”
宇文泰活着时曾说过,邕儿最得他本性。宇文护身后,邕儿接掌大权,开端揭示出和宇文泰如出一辙的目光与魄力。
但是他终究死在我们母子手上。
邕儿神采熠熠地来了。那夜,他像个孩子一样躺在我的膝盖上。没有了权臣的威胁,北方又已经同一。邕儿终究做成了他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