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禁军退下后,高纬面色冰冷地对崔季舒说道:“你看看他是谁?”崔季舒弯下腰,细心看了看面色惨白的老翁,终究失态跌坐到地毯上,惊呼道:“陈元康,你是陈元康,你是陈元康,你你竟然还活着。”
高纬看着脸上尚挂有惶恐之情的陈元康,喃喃道:“对不起,你晓得了如此皇室秘事,朕实在留你不得!”说完,又用力将匕首刺得更深。
高纬一听,更迷惑了,又见高浚强行抬起那老翁的下巴,对她问道:“陛下可认得此乃何人?”高纬看着老翁蜡黄粗糙的皮肤,沟壑纵横的脸,摇了点头,,她实在是认不出这是谁。
“老臣崔季舒拜见陛下。”崔季舒仲春初就已经去官致仕了,现在俄然被宣进宫,心中不免严峻迷惑。“长乐公允身吧。”坐在御座上的高纬安静地说道。“谢陛下。”
“禀陛下,永安王携一老翁于殿外求见。”一名寺人跑入殿中,禀报导。“老翁?”高纬挑了挑眉,说道:“宣他们出去。”“是。”
崔季舒一听高纬是问这个,吓得立即跪了下来,颤抖地说道:“不,陛下不是如许的,老臣当然只是喝醉了胡乱吟诵的,不成当真的。”
见崔季舒还在踌躇不决,高纬嘲笑了一声,“来人!”“陛下,臣说,臣说!”高纬冷哼了一声,挥手表示入殿的寺人退出去。对崔季舒厉声道:“说,究竟是甚么回事?!”
高纬抬起眼睑,看向留着墨黑短须的崔季舒,淡淡地问道:“长乐公,朕本日宣你入宫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无需严峻。”崔季舒一听,心头放松了些。
崔暹走后,高纬渐渐走到陈元康,捏住陈元康的下巴,冷声说道:“你若不想再受一次寸剐之苦,就老诚恳实地给朕说清楚当年东柏堂中究竟产生了甚么!”
邺城皇宫龙乾宫
高纬看向老翁,问道:“你现在记得你是谁了吧。”“草民草民是陈元康,是苟活于世的陈元康!”受了寸剐之苦的陈元康已经不再嘴硬,他真的怕再受一次如许的折磨了。
高浚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这便是陈元康!”甚么?!高纬瞪大了双目,心中惊呼。
陈元康喘了一口气,渐渐说道:“当年,文襄帝调集草民,杨愔和崔季舒以及崔暹于东柏堂内堂中商讨魏禅建齐之事,俄然一群家厨闯了出去,举刀即砍,杨愔最早出大门逃脱了,崔季舒和崔暹很快也不见踪迹了,草民搏命用身材庇护文襄帝。。。”
“传长乐郡公崔季舒入宫觐见。”“是。”高纬又看向高浚,说道:“驰驱了这么久,三伯必是累,还是快回府歇息吧。”高浚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高纬,终还是辞职了。
高纬拍了鼓掌,几个魁伟的禁军半抬着一名上身赤、裸却血肉恍惚的人,将那人扔到了崔季舒身边,那人身、下的地毯很快便被染成了朱红。
崔季舒谨慎翼翼地朝着面色如冰的高纬一眼,“接着说!”高纬轻声说道。“是,尚为长广公的太上皇俄然说道:你既不肯写,便也是不肯救你妻儿了,臣的妻儿此时也从后堂被人押了出来,太上皇则握着一把象牙柄的匕首贴在臣季子的颈上,对臣问道:现在可情愿画了,见臣踌躇之际,太上皇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臣季子的脖颈,臣无法,只能画了兵力漫衍图,画完后,文宣帝就命臣与夫人回府,留下臣两子做人质,直到大事胜利后,才将臣的两子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