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叔,”贺江洲昂着头说,“我听你的话,跟秦女人剖明心迹,这又有甚么错!婚娶之事不比其他,秦女人没有父母师长了,这件事就由她本身做主,她情愿嫁给我,你们如何反倒不乐意了!她嫁胡先生是嫁,莫非嫁给我就不是嫁么?”
谁猜想,这么简朴的欲望都难以实现。
堂中狼籍未已,门外一阵惶恐的叫唤又传了过来。
“放屁!你这个混帐东西!”贺老爷子气冲牛斗,冲到贺江洲身前抬脚,眼看就要踢下去,贺江洲毫不让步,反而把胸膛一挺。中间的丁退从速拉住了老头。老爷子骈指痛骂:“我教了你二十多年,忠信孝悌礼义廉耻,你倒好,现在连最根基的为人之德都给忘了!我贺家如何养出你这么个牲口来!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总有个先来后到啊,”范同酉说,“君子不夺人之美,如果大家见到好东西都一古脑儿去抢,那天下还稳定套了?”
字写得歪歪扭扭,但笔划很清楚,用墨极重。明显胡不为久不握笔,手力不支,却仍然当真誊完了。贺老爷子看完,把纸递给秦苏,秦苏颤动手接过了。
“他甚么时候走的?”贺老爷子问那仆人。
“甚么?!”堂中人尽皆变色,几人抬身离座。秦苏更是摇摇欲倒,瞬息间神采煞白。
秦苏泪水横溢,咬牙想要挣开贺江洲的手掌,但是贺江洲的手,抓得如同铁勒。
“打吧!打吧!打死我也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