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埠方向传来喧闹的人声。范同酉瞥见岩石间腾跃着几个黑衣捕快,正向这边缓慢跑来。
两人托着胡不为上了岸,那三名官差惊骇他们神通短长,忙不迭跑远去了,站在远处只探头探脑监督。秦苏也不睬会,附近找不着舀水之物,便在石岩上劈下碗大一块,催劲挖空,做成容器,到江边找略微洁净之处,舀水投符喂给胡不为。
此时秋高天燥,枯叶易燃,四周更是十里芦苇荡,再没有比此时此地放火更合适的了。
秦苏怔了一下,道:“没有啊?我哪有甚么仇家。”
“啪!啪!”又是接连两支箭击中护壁,秦苏手掌有些酸麻了。她气愤的昂首向上望去,要看看偷袭地人究竟躲在那里,未猜想,便在此时,面前俄然一暗,顶上炽烈的阳光被遮住了,一团庞大的黑影从她头顶上方飞掠畴昔。
“糟了!这下可如何办?!”秦苏和胡不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面上惶恐神采。范同酉和秦苏都没有避火之法,胡不为更不消说,当着这一片凶烈火海,却该如何度畴昔?而捕快们瞬息就来,看来,瓮中捉鳖之事将近成为定局了。
“范老哥。这是……这是……”话没说完,背后两边肩胛骨一阵突然剧痛,刺得胡不为直要眩晕畴昔,这疼痛伴着热涨,仿佛一块炙热的烙铁俄然烫上去普通。胡不为忍不住弯下腰来。“啊!疼!疼!”
空中寒气如刀,这一番急落,但觉颊边眼角如被细针刺入普通。但胡不为现在已顾不上了,这些老鹰是趁风迅物,向以闪电之速搏杀野兽,只这半晌间已飞过数十丈间隔,若他还慢条斯理落拓滑翔,人家可不等他!
胡不为此时已略微复苏了,闻声说话,便有些心动,他看了一眼满面喜色的范同酉,道:“范老哥,他们是来抢刑兵铁令的……我们还给……他们吧……这东西本就不是我的……”
范同酉降功力提到十成,脚力加快,却仍旧跑不了用了行军符的捕快七人,目睹己方三人被摆布包抄,已陷进捕鱼之局,不由得暗中焦心。事情的态势并没有如他所假想的那样生长,他本来想要并敌一处后再施术脱身的打算已经行不通了。
“不可!再不当机立断,让他们在前面把来路拦住,就跑不出去了!”范同酉心想,跃上一块浅丘,见火线空出一大块高山,视野略微开阔,便昂首前望,要看看火线线路该如何安排。哪知这一望不要紧,瞥见前面一重红色,当时只震得老酒鬼心中叫苦,顿足停在本地。
她这边思考不决,范同酉却等不及她了,俄然长身而起,连声催促:“先别想了,我们快走。官府来人了!”
“胡大哥!你如何样?!”
这群人里竟然另有四五个豢鹰师!当真该死!
“扑!”的一声,浑身热气尽从肩胛骨中贯穿出来,疼痛消逝了。两片庞大的东西从骨肉里平白发展,向两侧伸展开,胡不为满身大汗淋漓,用眼角余光瞥去,瞥见了两片三角状之物。
“嗤!”“嗤!”落空的两支箭射进江水。但是半空中亮点频闪,那偷袭之人还在猖獗射箭,一时箭飞如蝗。秦苏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量,胸中灵气突沸,双掌一错,便在面前张出了一面护盾,甚么也不顾了哭叫着向胡不为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