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道长收炭儿为弟子,并亲身传授他技艺。”
五花娘子摇点头,表示不知。
而另一些人可就没这么好涵养了,胡炭话到半途,就已闻声零散地嗤鼻声和嘲笑声。而当胡炭说到胡不为如何自悔痛哭时,气愤的蒋超却再如何也听不下去了,他打断胡炭的话,怒喝一声:“一派胡言!”
续脉梵衲道:“不,不。没题目,定神符很好。”
“我晓得现在内里有很多人中了蛊毒,用这些定神符,就能把他们救返来。”秦苏从怀里拿出一沓定神符,在手上展列开来,那恰是胡炭在路上绘制的备用之物。
秦苏胸中腾的燃起火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毫不遁藏的直视着白娴,无数地动机和思路在这顷刻间缓慢掠过脑海,六年来被这个师姊追杀,数度靠近死境的景象。埋名隐姓躲藏时的哑忍气愤。逃生后的光荣与后怕,跟胡炭流落荒林。温饱交煎的宽裕,四眼坐望的苦楚,以及利用三纲禁手一向不能规复功力的懊丧与绝望,为图复仇一再抖擞地表情,乃至刚才目睹邢人万和宋必图功力后的震惊和惭愧,一幅幅场景狠恶翻滚,狂潮卷岸般击打在她心头,秦苏只感觉胸口胀满,直欲迸裂开来。
“我想让道长承诺我一个要求,只要道长承诺,我就把这些符咒都交出去,如果二百张不敷,炭儿还能够持续画,直到把众位前辈都治好为止。”秦苏目光炯炯,望着凌飞。
蒋超虎然起家,大声道:“我是峡州三叠剑地掌门蒋超!小娃娃,小青龙害死我两个徒儿,这究竟是你如何辩白都辩不掉地,两条命债非得用血来洗清!你快把那老贼的藏身之所交代出来!我……我……我跟他不死不休!”
“本来道长和众位前辈救过我们的性命,我不该再撮要求……只是,秦苏腆颜,还是但愿道长承诺我一个不情之请,秦苏在这里先谢过道长了。”秦苏说着,蓦地翻身膜拜下来,向凌飞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
满座中沉默不语,秦苏也惊奇的看着胡炭,她向来没听胡不为说过这段经历,却不料胡炭竟然还能记得。
“蒋掌门!”章节和凌飞都劝道,连使眼色,表示蒋超禁止。
“嗯?秦女人请说。”
白娴来到厅中后,向长官的凌飞诸人盈盈敛了一福,又向四周致礼,看也不看秦苏胡炭二人,便在知客弟子的指引下来到右边落座了。秦苏身子微微颤着,如何也抑不住心中冲动,两眼霎也不霎地盯着这个曾经的师姊,自听到白娴的声音,她已经平伏下去的表情又突然涌起波澜。仇敌就在面前,她只感觉额头上一股热气直贯入脑海中来,再也听不见别人说话,看不见别人行动,她满眼里便只要这个存亡仇敌。
她和这个玉女峰掌门,已结成了万难化解地死仇。
秦苏倏然收回落在白娴脸上地目光,昂然转向凌飞。就在刚才凌飞和胡炭对答的短短一刹时,她终究做了个决定,一个破釜沉舟地决定。
“姑姑!”胡炭讶然的望着秦苏,没来得及劝止。他瞥见姑姑脸上一副决然的神采,心中蓦地生出不祥的预感。“姑姑想干甚么?为甚么神采这么可骇?”他胡乱的猜着,心中模糊有了个答案,却如何也不想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