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秦苏听他说得粗鄙,吃了一惊。向来没传闻过哪个羽士自称‘老子’的,莫非这羽士不拘末节竟到了如此境地?一时面上迷惑,看向道人的目光也带了几分警戒。她却没有瞥见,此时立在她身后的贺江洲,神采早已变得如同猪肝一样。
“贺公子,你帮我看看。”
那道人‘哦’的一声,看了秦苏一眼,结结巴巴说道:“我这个药……只……只……卖给有效的人,如果……没病,给令媛……也不卖。小娘子……你家里……真有病人么?”
秦苏很欢畅,帮胡不为沐浴过后。打扮一新,老骗子坐在太师椅上,面色白中透红,几缕长髯垂胸。须发乌黑,模糊又有了当月朔点超脱凡俗的风采。秦苏又是伤悲又是欢乐,想起年前去事,恍若迷梦,少不得又有一番挥泪感慨。
那道人呼了口气,抹了抹脸,道:“当然!当然!宝贝就是卖给你们的……呃,我是说,你们有病,我才卖给你们,没病的我天然不卖……”
“我在内里见到一个道人,叫卖几颗叫甚么泷珠的红色珠子。说是能够拿酒送服,最能培固元气。对魂寒体怯之人非常对症。你说,这珠子对胡大哥不是个宝贝么?”
道人道:“如许啊……我这保一泷珠可不是普通东西,是南海……螭龙腹中结出来的神物,天下难求的。都城里多少天孙巨富,要出令媛来买,我都没有承诺。”
“要!要!”秦苏道,她内心可不如何信赖这道长真的能够单独杀死螭龙。想了想,问道:“却不晓得长要收多少银子?”
秦苏诧异万分,想不到这酒楼会以这等体例兜揽主顾。进门来环目四顾。楼下大厅早已济济合座,不见虚座,看来酒楼买卖作得极好。在呼酒斗拳的上百门客当中,六七名及笄少女如穿花胡蝶般。轻巧来去,端着酒食送到各桌面。本来她们竟是店伴。
贺江洲被他老子触发了灵机,趁此机遇大肆采买,大包小包,甚么妆镜头带。胭脂水粉,一古脑儿都买来送给秦苏。又千方百计,要勾引秦苏出门去玩,但秦苏顾虑着胡不为。执意不肯分开身边,是以数度未果。
秦苏道:“这个天然,神物必有所值,我们愿出相称的代价,决不让道漫白手而回。”
“不消安设了!”贺江洲头也不回,对她说道:“我已经叫下人来奉侍他了。”
秦苏见他前后两番说话,神态大不不异,心中本已奇特。待听到他竟然不要银钱,更是大大的出乎料想以外。“本来他不是想骗我银子……”秦苏喃喃说道,“我倒错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