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母亲的棺材，内心百感交集，眼泪只是簌簌地往下掉，杨胜一起上说着安慰我的话，我看着脚下的路，竟一句也没听出来。走到城门处，也看到门吏识相地翻开，放我们出城了。
董齐点点头辞职了。我回身又跟在场的弟兄说：“兄弟们，今晚我不但要讨回家母的尸体，还要给官府一个上马威，把我们济天帮的名号在这一晚鼓吹出去。你们说如何样？”
兄弟们看到我悲伤欲绝的神情，都激愤地嚷嚷着要斩了刘孜，这让刘孜惊骇的双腿颤抖，官服上面的袍子颤栗得短长。我的瞳孔不住地摆布颤栗着，内心几次地想着的就是该不该杀了刘孜，该不该杀了他。
我摇点头，咬着牙狠劲地说：“不，不，杀刘孜的事，我要亲身脱手。”
我笑着安抚杨胜说：“此事正巧今早我也问过张铎。”
张铎叹了口气说：“甘兄，如果你非要亲手杀掉县令的话，倒不是没有体例。只是杀了他，巴郡必来讨伐济天帮，乃至其他处所的盘据权势，也会借此机遇，突入临江县。我们不但情势变得岌岌可危不说，临江县的百姓也要受此连累啊。“
我和世人踹开大门，一起上见门就踹，遇人就砍，径直来到县府议事的大堂。
大堂的空间有限，连内里的院里也站满了兄弟，如此的阵容，吓得刘孜没敢亲身出来，而是派了一名小吏出面。
杨胜心稍安，赶紧点头称是。
弟兄们听张铎一言都大惊，继而面面相觑。我也连连摆手说：“张弟，你的美意我甘宁非常感激，但是进城夺回母亲大人的尸体不是易事，我能带领的兄弟，但是这临江县城高门固，这么多人连城门都进不去，就别说闯进县府了。此事固然我也深知不能拖之太迟，怎奈事已至此，急之无益啊。依我看还是撤除刘孜再趁虚而入。”
董齐沉沉地应和着：“如此最好，甘弟只要你一句话，明天就把头给你奉上来。”
我悄悄地盖上了棺材，仰着头，闭上眼睛，泪水潮湿了睫毛，顺着脸颊流下，我长呼着气。
我答道：“张铎说临江县城可用之兵不过三千，城中又无将军统领，可谓一盘散沙，不敷虑矣。更何况王缀乃王单的一脉单传，王单怎舍得把我们进城的动静说给刘孜，就为了博他一句嘉奖，而不顾本身独生子的性命呢。以是大可不必担忧太多。”
及至半夜，公然城门大开，除了开城门的官吏，其别人都不见踪迹。我猜想必是被王单调开以免肇事端。
张铎没有昂首，而是持续看着空中，像是在空中上已经看出将来将要产生的场景一样，他喃喃地说：“县令乃是一县之主，杀县令可不是甚么小动静，本来撤除他应当要从长计议的。”
眼下会商的氛围都热血沸腾，唯有张铎的这席话却像是盆浇灭士气的凉水，弄得众兄弟听得有些不耐烦。乃至席间还听到用心咳嗽起哄之声。
周康说：“那我们就个人出动，其他的杂兵就叫我们这帮兄弟来对付，县令刘孜就交给甘兄措置。”
这时候的县令刘孜闪现出了他极其驯良可亲的一面，他满脸陪笑道：“甘大人，多日不见，迩来可好啊，不知您深夜拜访，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我考虑了一下说：“眼下真要说有一件事让我放不下的，就是母亲虽死，但她的尸体还在城中，我想在刘孜的事停歇以后，将母亲的尸体找回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