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以余光瞥见一个含带愤激的眼神,唇角处就微不成察地弯起一丝弧度。这大皇女微生仪便是如此自傲地把他当作囊中之物,与预期的成果落差太大,现下看来仿佛是已气急废弛了呵……
封赏不过是加官进爵或犒赏财物,但殿上世人一时还是都吱不出声来。
能见着的始终只要背影,柳寄隐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帝身后。
重明把唇角微微下落的弧度又重新提起,盒中希世宝贝此时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为做模样只得上前仓促看了几眼:“谢陛下圣恩,臣等此行……无憾。”
……
“陛下多日来的接待,下臣等实不堪感激。”重明跪于御座阶下时摆出的还是一副低眉扎眼的模样,没有因看到案上那原封不动的沧垣古物而透暴露半分窃喜,态度也恭谨得让人挑不出刺来。
本是保持着与景帝不异的法度,现就被这一句话给打乱了。
“承诺……”重明把目光移至案上那仍紧阖着的玄铁盒。
柳寄隐垂眸想着,面上神采仍然无甚窜改。
如景帝所言,司丞一职空缺已久,殿内很多人对此官职是只知其名。此正四品的官位在殿内其别人眼中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封赏,但真正晓得这个官职感化的人,如微生玘……望着座上君王的目光蓦地就有了些许窜改。
正因这脾气,她才会被微生澜划入不敷为虑的范围。
重明本是得体合宜的浅笑有一瞬就僵在了脸上,他之前与微生仪有过多次会晤,扳谈时对方总锲而不舍地从旁侧击解锁体例……清楚这些人在此事上该是毫无停顿。
官位说高说低都得获咎人,世人都感觉本身还是不出声比较好。
御座上的帝王扫视了阶下世人一眼,缓缓开口道:“那现在便兑现朕的承诺。”
“既如此,本王便在王府静候。”已走出离大殿有十步远的处所,柳寄隐还是清楚地听到对方的传音。
“陛下圣明。”了然这大抵是座上君王早已决定好的事情,殿内也没人想不开在此时辩驳,不该和的也只挑选保持沉默。
景帝的话语也让殿上臣子摸不着脑筋,但她们就像吃下一颗放心丸,倏忽就有了底气。
景帝点头应下这番谢词,随即言简意赅地扣问:“何时出发?”
……
大略充足了。
“此该属于昭王的功绩,下官不敢冒名居功。”柳寄隐退回到本来的位置,目光又只投放在景帝身上。
只是此话过后的事情生长却完整离开了他的打算。
柳寄隐闻言刹时心间微乱,昂首瞥见火线的明黄身影竟是停下了脚步。
“无。”快速向前几步收缩二者间的间隔,柳寄隐答复得非常简短。
东窗事发?
“咔。”大家噤声的宫殿非常寂静,这一清脆的响声也显得格外了了。
“阿隐本日这步子是慢了很多。”重华殿离御书房很近,景帝偶然便不乘銮舆,而从御道行进。
殿上世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转移到那静伫在殿中右火线的玄墨色身影上,然对方却仍岿然不动。
平时最多隔有一步的间隔,现倒是隔了三步不足。
“殿下……那大皇女又遣人来约见您了,此次您也要去吗?”酒保在说这话时不自发地微蹙起眉,对方的企图是再较着不过。
“论功行赏,众卿感觉朕该如何封赏昭王?”景帝把玩着酒盏,拇指在杯沿来回轻划。并未直接定夺,而是先把题目抛给了殿上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