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微生澜赶回到阁苑时,所见的场景便让她蓦地心下一沉,垂放于身侧的手不自发地紧握。
文官们大多是还未反应过来,也有少部分是反应过来了结不知该如何行动。景帝即位以来予国国运昌顺连战事都少有传闻,这些文人便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曾碰到过这等状况。
“这只……海东青?”祈晏看了一眼站在窗台上棕灰羽色的鸟类,不由得对正微垂着眸钞缮手札的女子开口扣问。
微生澜方沉着计算着再三十招以内便可将人压抑,现闻言倒是生生在行动上停滞了一刹。
一声清越的鹰唳,海东青的棕灰身影已掠出窗台,朝往皇城的方向飞去。
微生澜脱手掷出一枚暗器将其截断,断了半截的精铁箭矢未达到目标地点就已坠到地上,铁质的箭身曝露于日光映照之下,明晃晃得让人没法忽视。
祭奠大典顺本地于秋猎第七日准期停止,日出前七刻,百官皆着朝服,跟从帝王行至祭天坛地点的一片宽广林地。
“三皇妹阁苑处的守备……倒是森严。”两人仅过了十余招,微生玘寻着个极短空档,开口便是一句不明意味的话语。
院内已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现躺倒在地上的也不满是院中保卫,更多的是由微生玘调派过来的人。
赵将军即赵延,予国这么多年无人敢进犯,少不得是有此人的三分功绩在内。
祈晏蓦地一下就直视起面前尤带温雅笑意的女子,那双湖墨色的眸子还是波澜不兴。
“护驾!”凌秦一声沉喝,想也不想就踏上了祭天坛的门路,这类时候怎还能管这处所是不是只要帝王才气踏足。不过在她行动之前,一道竹青色身影已然越至火线。
随行的保护军约有七成以上皆属背叛,忠于帝王的已在方才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内被悉数清理结束,空缺的位置弥补上后,向祭天坛更逼近了很多。
微生澜停息动手上行动,侧头回应道:“嗯,晏儿如果感觉无聊,能够逗弄它。”
微生澜闻言倒是连挑眉的行动都省了,劈、斩、刺、撩……无一丝多余行动,这类最根基的剑技自她手中使出便成了至为凌厉的杀招。
明着弑君夺位此人也不是做不出来,上一世暗着拖了几年,这一世……端看明日罢。
“人交你。”打落了敌手的兵器再点穴封闭住其行动才气,微生澜对在她与微生玘比武期间无声行至的竹青色身影说道。
虽未被伤及本身,但她在礼部运营了两年不足的权势于这短短期间遭连根拔起。本来日渐饱满的羽翼被生生剪去一片,说不痛是不成能的。
窗台上海东青扇动翅膀飞到桌上,歪着脑袋看着这一人一虎,看起来真是有那么几分看戏的意味。
“把我交给此人,三皇妹能安得下心?”脖颈上横着一柄锐器,微生玘也仍神情自如地抛出一句教唆话语。
祭典实在可算是保卫森严,但祭天的最后一步需由帝王一人走上祭天坛,此时离了保护的守备,且在高处目标较着……大略没有比这更好的活靶子。
保护军同一穿戴便于行动的轻甲,此中一名在靠近帝王身侧的顷刻间自腰间抽出一把短匕,泛着冷芒的锐器蓦地向前刺去。
只是微生玘对此已不在乎了,只要现任帝王一崩……以她云家的权势加上十万兵力,要掌控住无帝王坐镇且重臣空缺的皇城局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