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哪有把已嫁畴昔的人另娶一次的事理。再说,这圣旨也不该到她面前宣读。
“名唤祈晏。”
为甚么会有点想笑……微生澜冷静思虑着。
这柳近侍作为帝王身边为数未几的近臣之一,素得帝王亲信。虽不是甚么位高权重之人,常日里众臣也莫不对其谦逊三分。
祈晏面无神采地望着跪伏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腔调未有一丝起伏:“去查。不管是谁,寻到后一概当场格杀。”冷沉的双眸暗淡不明,如冬眠着一团庞大的黑影,令人发憷。
来人相称干脆,连相互客气酬酢工夫都省了。直接展开圣旨宣读,完整没给左相探听的机遇。
“十里红妆、风景大嫁,我自不会让他在这上受半点委曲。”而对苏衍一脸‘你有救了’的神采,微生澜则是淡定地挑选疏忽。
……在虞书言内心,她到底是如何一个恶人形象。思及此,微生澜也是稍有些失语。
府中见者都已黑压压跪下一片,左相也不例外。然待左相听完千篇一概的收场白,终究听到的正题却让她思疑本身是否听错了。
“主子……我、我听正院的下人说,王爷要娶正君。”虞书言第一反应就是跑回暖阁找他家公子,此时还因跑得过急而有些气喘吁吁。
祈晏还在原地不动,微生澜便走畴昔将花灯从他手上挽救出来。花灯惨痛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有点遏止不住这伸展的笑意,只好假装轻咳几声。
“书言你先退下。”对虞书言一刹时变得错愕的神采,微生澜权当没瞥见。
“不过你操心聘礼也就算了,怎的连祈晏的嫁奁也要管?”嫁奁合该由男方夫家筹办才是,和女方并无甚干系。便是将来带着嫁奁进女方家门,这嫁奁也是属于男方的私产。
‘闻左相四子祈晏丰度出众、才德兼备,朕躬闻之甚悦……’方听到这里,她便知这是赐婚的圣旨。
“祈晏在左相府不受待见。”虽说左相不会是以剥削该给的嫁奁,但只标准规格并不能让微生澜对劲。她要还此人一场持重婚宴,‘持重’二字不是随便说说罢了的。
但苏衍蓦地就问了一句:“这事你奉告他了没?”
这厢事罢,而那厢还在上演。
“子昭你这未免过分宠夫。”苏衍被这一长条的聘礼清单给弄得微愣。撇开金银玉石不谈,一些她只闻其名而从未得见的奇珍奇宝在上面都列举很多。另有这皇城富强地段的三间商店,说是寸土寸金毫不为过,更别说商店每月能带来的收益。
祈晏只垂眸敛目,微撇着头,却还是安顺地任由微生澜握着他的手:“是哪家公子?”
半晌沉默。
“唔……主子?”虞书言捂着额头坐起家,现在另有点困乏晕沉。哎他甚么时候竟躺到躺椅上了。
“……微臣领旨。”帝王心机诡谲难测,左相亦不敢妄自推断。这圣旨都下下来了还指明要她代接,反正她是不能抗旨不遵的。只能暂将满腹疑虑按下,接旨再论。
苏衍摇着头给了微生澜一个非常无法的眼神:“连圣旨都下了,你感觉昭王府另有多少人不晓得自家王爷要娶正君?这传到祈晏耳里,你让他如何想嘛……指不定现在就躲哪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