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白了他一眼,在他头上随便抓了几下,本来服帖的头发立即变得像鸡窝一样混乱。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小翌,这个时候如何有空过来玩?”
柳翌之本年已经十岁了,面貌上与柳靖之有六七分类似。两小我站在一起,说是父子也绝对妥妥地有人信赖。万幸的是,柳翌之比他哥哥热忱开畅多了,在撒娇卖萌讨人欢心方面的确跟开了外挂似的。
即便晓得有演戏的成分在内里,颜辞还是心软了。她蹲下/身,环绕着他的肩膀,柔声说:“是我不好,今后我会多抽暇陪你的。”
柳翌之两只手把两颊捂得死死的,耳根都憋红了,心虚地大声说道:“那我头发都已经这么长了,你就不能多体贴一下吗?”见颜辞看着他不说话,柳翌之立即换了副口气委曲地抱怨:“颜颜你每天忙这忙那,都没时候看我了……”
二非常钟后,颜辞弯下身子问镜子里的柳翌之:“如何样?是不是感觉你的仙颜程度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颜辞正在梳头的手顿了一下,她缓慢地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笑道:“忘了用饭睡觉都不敢忘了你的事,但篮球赛不是明天下午吗?”固然内心非常不肯定他指的是不是这件事,但颜辞的语气倒是一点踌躇都没有。
颜辞下认识就想给他一个爆栗,不过顾及公家场合和他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忍下了。臭小子,她耐着性子跟那群小屁孩发言到底是为了谁啊?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这个词就是量身为你订做的吧?
是以当他们晓得颜辞会来给这场比赛加油打气时,几近全部年级三分之二的男孩子都来了。来不了的纷繁奉求火伴记得拍照留本相,多少解释了为甚么她一走进篮球场就瞥见很多闲逛的手机。
忙着和柳翌之的老友们打号召的颜辞天然没有听到这两个小孩故作老成的感慨,即便闻声了估计也是哭笑不得。这么早就有找妹子的憬悟,真不晓得该替他们欢畅还是难过。
颜辞牵着他去了专门的美发室,内里本来只要些护法保养的设备;因为半年前她心血来潮给柳翌之试剪了一次头发,管家第二天便善解人意地买来了一堆齐备的剃头器具。
可惜这温情脉脉的氛围很快被柳翌之不客气地粉碎了,“颜颜,我明天但是比赛的主力。你如果把我的发型剪残了,哼哼……”
柳翌之的神采和缓了很多,可仍然还透着几分不爽,“篮球赛是明天没错,不过我明天来是因为别的事。”
一个个子肥大的男孩蹦了几下才看清颜辞的脸,见他满面粉饰不住的绝望,中间的火伴惊奇地问他:“如何了,感觉她欠都雅?”
但这类夸耀带来的愉悦很快就被澎湃的人潮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淹没了,他看着在男孩子中间笑得跟朵儿花似的颜辞,没出处地就不欢畅起来。
柳翌之一脸“公然如此”的神采,“你不是承诺过今后帮我剪头发的吗?”
柳翌之唯有一双眼睛像季情,一冲动就显得水汪汪的,此时便是如此。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本身看,那神情就差没直接吼出“老子如何能这么帅?”几个字了。
柳翌之自顾自地生闷气,一声不吭。颜辞愈发必定了本身的猜想,不幸的娃,必然是被这么多观众吓到了。
颜辞轻笑着摸了摸他红十足的耳朵,美意肠没有戳穿小男孩别扭的害臊。镜子里的两张脸密切地靠在一起,五官虽说只要三分相像,神态和蔼质倒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