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风趣了。看来这枚耳坠的仆人的确是柳星儿。莫非柳星儿真的杀了玉桃?灵越难以置信地摇点头。但是为甚么珊儿要偷走耳坠呢?是见财起意吗?而这枚耳坠为甚么又会呈现在柳星儿的现场?
灵越将木盒拿到灯下,细细察看一番,发明盒子平平无奇。待开了盒盖,一片幽幽的蓝色光芒瞬即扑入视线。灵越的心砰砰跳将起来。
她凝睇着这个木盒,盒子内里用精美的上好丝绸为衬,盒底有个小小的金色星星的图案,细心一看,仿佛经常被人用手指摩挲,有些退色了。她心中一动,正要脱手去按,俄然内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桂姨娘不是有身孕了吗?”
灵越感受越来越靠近本相,只差一点点,那一点点到底是甚么?
珍珠沉默了半晌,道:“那柳姨娘真是个薄命人,进了府几个月,不声不响的,想不到也如此招夫人嫉恨……我一想起她身上另有未出世的孩子,这内心就难受得甚么似的……”
他昔日俊美的脸上一片暗淡,髯毛拉渣,闪现出深深的痛苦和哀痛。他伸出苗条的手指,抚摩着打扮台,一寸一寸,就像抚摩着一名看不见的恋人。他摸到桌上的玉梳,手略略一抖。他拿起梳子,用手指拉了拉,取下一团胶葛的长发。闭着低头嗅了嗅,几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下来。
“闹鬼了?”珍珠听到鬼字,不觉往向四周幽深的花丛。
“我听打更的小金子说,明天早晨半夜时分他路过丽华苑,听到内里仿佛有人在感喟,又仿佛有人在哭,呜哭泣咽的,忽的一阵大风,本来封着的大门竟被吹得吱吱呀呀有地响,吓得他和老刘屁滚尿流,死命地跑……”果儿的声音颤抖起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蜡烛越来越短,眼看就要燃尽。他长叹一声,扶着桌子站起来,将锦盒放回原位,踉跄着脚步走出门去。
“她已经走了!”
这也太巧了!
“星儿,本来你还留着它!”他喃喃自语道:“你好狠心!你真的太狠心了!”
灵越取出了火折子,指间轻拨,在黑暗中乍然现出一顷刻火光,她燃起蜡烛穿过天井,走进正堂,烛光照到的处所虽非常有限,却能看出这丽华苑铺陈得非常华丽,一屋子的斑斓。
灵越在窗帘后的确要喊出声来,仓猝捂住了嘴巴。
看来线索又断了呢!
“明天从柳姨娘住的丽华苑门前颠末,发明门上贴着封条呢!她进沈府时,不过带着一个贴身丫头,现在双成丫头疯了,传闻叫了大夫来诊治,也不见好,还是疯疯颠癫的。夫人还是将她关着,也不让人靠近了。前次刘婆子被咬了耳朵,到现在还缺着一边呢,看得我又想笑又感觉她不幸……”珍珠悄悄摇着轻罗小扇,抬眼看着夜空中一眨一眨的星星,流辉闪动,她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远处有几个丫头来往,此中两个猎奇地看着他们,指指导点。
<!--章节内容开端-->“甚么奇特的事?”灵越问道。
“传闻,夫人认定柳姨娘是个不祥人,丽华苑的丫头们都被发卖了,夫人说,看着就倒霉!”果儿悄悄感喟一声,“那边面好几个姐妹都是昔日里一起谈笑玩闹过的,现在一个个不晓得流落到那里去了!”